sp;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这种人伤心,时至今日她受的罪还不够多么?
嘴角边的最后一丝苦笑都消失了,她狠狠转过身去拔腿就跑,深怕多留一秒钟都会因为这个不值得的人再一次难过落泪。
然而就这样跑掉的朝露,却根本没有看见站在身后的殊墨眼神中闪过不知所措的慌张,以及那一点一点变得黯淡的表情。
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少女的身影眨眼间就消失在视线尽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想表达的意思遭到曲解了,可对于长久以来习惯了独处而对于表达方式极其不擅长的殊墨来说,刚才朝露跑走的时候他也曾闪现过要上前阻拦的念头,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
起风了,树林间传来枝叶摆动的沙沙声,默然站在树影中那抹飘渺的白影显得有几分凄凉。
目光定定看向前方不曾有丝毫偏移,直等到连脚步声也消失后,始终低垂着眼眸的殊墨才缓缓抬起手来放在自己胸前心脏的位置——尽管微乎其微,可是仔细感觉,指尖依然能够触碰到那细小的震动。
这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其实让他极为不适应,却也隐约明白意味着什么,千百年来从未动摇的心扉,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不复昔日止水般的平静?
……
翌日。
万万没想到,又受了次打击的朝露顶着一副大大的黑眼圈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就迎面碰上瞿靖、姜山师兄弟两个,看他们神情不对的样子,朝露好奇地走过去询问道:“怎么了?”
“哼,还不都怪那个冷冰冰的臭小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伤人的话,苏苏姑娘都病倒了!我们这就打算启程回山了,你们就自便吧!”
完了也不听朝露再说什么,这两人就匆匆下楼了,她只好急忙追上去,却看见客栈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鹂儿正左顾右盼地站在旁边看样子在等人。
“喂,你们这么快就走了?”她气喘吁吁地停住脚步,站在门口问了句。
鹂儿惊喜地回过头看到朝露,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压低声音解释道:“真不好意思,我家小姐她是……嗯,那个~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你懂的。”
听了这话朝露愣了半晌,难不成还是因为昨天那件事?
“陆公子,听说你们也要去金翎山庄,其实本来可以同路的,现在看来还真有点儿可惜……”鹂儿期期艾艾地说着,最后抬起头来充满感激地看了朝露一眼,“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晕,就知道像马梦苏那样自视甚高的大家闺秀肯定无法接受被人拒绝的打击,她真是忍不住好奇殊墨到底说了什么能让人伤心成那样!
好吧,再好奇也不能问,谁让昨天还跟人闹翻了呢,她可拉不下脸主动找殊墨说话~看着他们的马车消失在街道那头,朝露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好在金翎山庄也不远了,到时候拿着字帖去拜会那少庄主的时候顺便提一下自己还救过他未婚妻,这样多少也能加点好感度吧?
谁知她刚一转身就正面迎上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的殊墨,吓得她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得形象就手臂颤抖地指向对方,惊魂未定地质问道:“你、你……你突然站在别人身后,不会提前吱个声吗?”
客栈里本来就昏暗,这家伙又总是穿一身白衣服,猛一回头还以为是幽灵呢!
然而殊墨并不接她的话,只是目光平静地看着刚才马车走过的方向,淡然道:“他们走了。”
“呃,我知道人走了……”朝露相当自觉地退开两步拉开距离,但是经过这么一吓之后早将自己昨晚回来发的不和殊墨说话的誓言抛到了九霄云外,“你还好意思说,都是被你气走的!你到底跟人家马姑娘说了什么,居然能让她连面都不露了——”
“……什么也没说。”殊墨侧过脸,瞳孔中似有未化的薄冰,透着丝丝凉意。
看着殊墨镇定自若的样子,朝露又是一愣,什么也没说是几个意思?晕,该不会他就让马梦苏一个人在那里讲,末了连一句搭腔的话语都不给吧?而且根据这小龙男的性格推测,此种可能性还挺大的……
她刚想开口吐槽几句指责殊墨不该这样对女孩子,却被对方抢先打断——“我说过了,我不懂怎么与人相处。”清冷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恼怒和无奈。
认识许久,朝露还从未见过如今天这般情绪化的殊墨,她不由得彻底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