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是“老乡”,自然要互相帮助了。只是被四皇子逼出的这口怨气,却是不吐不快。明知道四皇子不喜她跟徐纤云亲近,她就故意缠着徐纤云。
跟在太平城时一般,在碰到玉溪之后,四皇子就再也甩不掉她了。
恨恨地看着突然多出来的障碍物,四皇子满心的郁闷。碍于徐纤云对玉溪的态度,只能呆在一旁生闷气。
白天逛逛古玩街,跟玉溪斗斗嘴。夜里躲在房内跟徐纤云互诉衷肠,顺便偷偷香。日子一晃,就过去一月有余。
这一天,从远处来了一支军队。军队的中间,是一辆囚车。
早早便听到动静的徐纤云跟四皇子二人,趴在二楼客房的窗户往下看。将近一旅的士兵,押送着囚车缓缓从面前走过。
囚车中的,赫然是杨智。此时的他浑身是血,从囚车的缝隙看去,他的身上,应是受了不轻的伤。
“他下手可真狠。”看着昏迷的杨智,四皇子恨声道。
杨智是他的手下,这般被人抓来,他自然是不爽。为了让京城里想要四皇子命的幕后之人上钩,杨智可算是卯足了劲地表现。今日受的这些苦,日后定会补偿给他。
随着军队进入皇城,四皇子也找了辆马车。去了二皇子的晋王府。
两年前从太平城回京不久,二皇子就已查出了一些眉目。直到去年找到幸存的邵世勋,才得以确定。无奈那人势大,证据又不全,只能忍下,暗暗图谋。
而这一次四皇子回京,那人怕二皇子来了帮手,又有了动静。四皇子这才跟二皇子商议诱敌之策。那日在码头边,早有二皇子暗中派来的高手潜伏,即便没有那块浮木,两人也不会遇到真的危险。
到了晋王府的大门,早有侍卫立在那里等候,见两人到来,连忙迎了进去。
两人步下马车,就见到了整装待发的二皇子。看到他们到来,笑得一双凤眸眯成了直线。
“我的小宝贝们,你们可算是来了。”
徐纤云默,对于二皇子对两人的称呼无力吐槽。
四皇子自动忽略头一句,同样对着二皇子笑眯了一双眸子。“多日未见,二哥越发可爱了。”
“本王一向如此,四皇弟你才发现么?”相对于两人对他称呼的嫌弃,二皇子倒是对四皇子的夸奖极为满意。
徐纤云暗暗唾弃,论脸皮厚,四皇子总算是有一个比不过的了。
相互抬举一番,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四皇子便跟着已经是晋王的二皇子进了宫。徐纤云则留在晋王府内等候消息。
此时的皇宫内,宣德帝正一脸悲愤地站在大殿前,看着下方跪着之人。
“四皇儿饶你性命,给你官职。你为何还要加害于他?”
四皇子遇害一事,不仅仅是一场刺杀。敌国投降的官员变节,这不得不让宣德帝考虑到其他因素。若是其他人也如他这般,那招降之人还有何用?
想到这里,宣德帝的心里就升起一股寒意。悄悄做了清洗宁国归降官员的决定。
“皇上,微臣冤枉。”面对着怒极的宣德帝。杨智在被抓之后第一次喊冤。
握着手里大皇子递来的供词,宣德帝将它扔到杨智脸上,怒极道:“证据确凿,你还要如何狡辩?”
不去看掉落地面的供词。杨智戴着枷锁的身子,重重叩到地上,大喊道:“微臣冤枉啊,皇上。那供词是他们逼我画押的。”说到这里,杨智看向站在宣德帝身旁的大皇子恨声道:“若是我不画押,恐怕今日就见不到皇上了。也就不能将他的罪行公布于众。”
说罢,杨智半抬起被锁住的一只手,指向大皇子。
这突来的变化,着实令宣德帝震惊。看向被杨智指着的大皇子,心思电转。自从一年前大病一场之后,他的身体渐渐不如从前。三不五时的重病,让朝臣们纷纷上书,望他早日立下太子,以防万一。
鉴于其他皇子尚幼,这呼声最高的,自然是大皇子跟二皇子两人。四皇子跟二皇子交好,宫里大多数人都知晓。未免二皇子多了个助力,大皇子加害四皇子,也就顺理成章了。
“儿臣冤枉。”被杨智指责。大皇子立时跪倒宣德帝脚下。悲道:“请父皇明鉴,儿臣一直敬佩于四皇弟在边境的功绩。又会做出此等加害于他的事?这杨智太过恶毒,害了四皇弟不说,还要挑拨儿臣跟您之间的关系。他这是想要为宁国的百姓报仇啊!”
说罢,跪在宣德帝身前挺直了腰脊。那模样,端的一副正气凛然。
看着面前的大皇子,宣德帝眼里的疑虑消去。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儿子,总是有些偏爱的。自然也更信任些。
又看向依然在那里喊冤的杨智,宣德帝冷道:“大胆刁民,杀害了四皇儿不说,还想挑拨朕跟安王的父子之情,其心可诛。来人!”
宣德帝唤来身旁的侍卫上前。“将这刁民打入天牢,仔细审问。朕倒要看看,宁国如他这般假降的官员有多少。”
侍卫喏了一声,就要上前。
“慢着!父皇,儿臣有话要说。”这赶来的,自然是晋王二皇子了。身后跟着一身侍卫打扮,面罩头盔的四皇子。
见是晋王,宣德帝示意他说下去。
晋王跪在地上,看着宣德帝沉声道:“儿臣不孝,恐怕要让父皇伤心了。”
宣德帝不知他为何有此一言,疑惑道:“睿儿何出此言?”
看向宣德帝,晋王让扮作侍卫的四皇子上前。道:“父皇,你看看这是何人?”
早在晋王出现的时候,安王大皇子就觉不妥。此时听他这么一说,不禁转头看向他身旁之人。
只见那人在晋王说完这句话后,也跪在了宣德帝面前。伸手除去头上的头盔。叩首道:“父皇,儿臣不孝。让您担心了。”
安王的身子瞬间僵住,身子由上到下,串起一阵寒意。这跪在地上的,不是四皇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