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了电话。
上了八楼,电梯门一开,守在门口身穿制服的两名警.察便拦住连默。
连默出示自己的证件,两名警.察这才放她通过,并为她指明了方向。
连默走在酒店幽长的楼道里,脚下铺设的地毯将足音吸收,更显得静悄悄毫无声息。她循着警.察所指的方向,找到短信上提到的八一八房间。
房间的门洞开着,门口扯着一道警戒线,有刑.警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拍照。
连默伸手略略提高警戒线,从下头钻过,进入房间,一手自玄关处的壁柜上取过鞋套为自己套上。
房间里一个正在从地毯上取证的刑.警将一小片玻璃碎片装进塑料密封袋里,小心翼翼地封好,编号,存放起来。看见连默,他迎了上来,“连医生。”
“费队。”连默朝他颌。
费永年扯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塞到一旁的回收篮里,“现场取证已经结束,尸体就交给你了,连医生。”
连默点点头,拎着法医工具箱,小心地避开脚下一处散着红酒气味的渍迹,从连接会客室的门,进入卧室。
连默眼角余光瞥见会客室的沙上,一个年轻男子半垂着头,双手抱住头顶,仅仅穿着一条浅色牛仔裤,赤脚坐在那里。
“就是他现的死者。”费永年跟在连默身后,淡声说道。
“他的脚受伤了,找人给他包扎一下罢。”连默说完,跨过另一滩液体留下的痕迹,接近套间卧室的双人床。
双人床上是一副令人触目惊心的景象。
一具赤.裸女尸正面朝上,躺在被褥之间,白色床单上渲染着大片颜色深暗如同血渍的痕迹。
连默眼神微微一闇。
死者是个妙龄女郎,头染成时髦的亚麻色,双手僵硬地摊在身体两侧,指甲上美丽而闪烁的水晶贴饰,泛着冷冷的晶光,愈显得那原本曼.妙柔软的胴.体,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连默轻轻接近尸体,取出肝温计,在尸体表面做一个小小的侧切口,插.入肝温表,停留几秒,读取数字。
“推测死亡时间在四到八小时之间。”连默又凑近尸体,伸出手指微微用力按压尸体锁骨位置的暗紫色尸斑,注视它在她手指下褪色,当她移开手指后,又恢复成原来的暗色斑痕。
费永年站在连默身后,注视着她的一系列动作。
“体表没有明显伤口,死者生前有过性.行.为,目前还不能推断死因,需要进一步的尸检。”连默直起身来,对她身后的费永年说,“可以移动尸体,送回法医实验室了。”
这是一具外表完好无损,看不出任何异常的尸体。然而年轻鲜活的生命戛然而止本身,足以让人充满怀疑。
费永年一边伸手叫两个年轻警.察过来,将尸体装进裹尸袋中,运回法医实验室去,一边拜托连默,“请尽快给我尸检报告,上面……”
他指一指头顶,“很重视。”
连默抿一抿嘴唇,剥下自己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拎着工具箱,返身走出卧室,来到外间。
那坐在沙上的男子已经由人处理过受伤的脚掌,并包扎妥当,穿上衬衫,正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处,怔忪地望着室内来来回回走动的警.察。
费永年顺着连默的视线望去,看到坐在沙上,失魂落魄的男子,打鼻孔里哼了一声,“信先生,请随我们回警.察局,协助调查。”
连默收回视线,掀起门口的警戒线,走过漫长幽静的走廊,来到电梯跟前,打算下楼驱车到实验室去。
电梯恰在此时上行到八楼,出清脆的“叮铃”声,门向左右缓缓滑开,一个身穿烟灰色西装,微微秃顶的中年男人,陪着一名穿卡其色风衣的年轻男子从电梯里走出来。
连默与年轻男子擦肩而过,走进电梯里。
两人被电梯口的警.察拦住,微微秃顶的中年男人好脾气地自我介绍:
“我是信以诺信先生的律师,这位是信先生的兄长……”
年轻男人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中,若有所思地望向站在电梯中的连默。
连默似有所觉,缓缓扬起半垂的眼睫,隔着缓缓合拢的电梯门,与他四目相对……</P></DIV>
<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