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当面点破又是另外一回事:“如今我的名声坏了,除了纪公子,还有哪些高门大户的公子敢要我?”
“那又如何?”太子妃挑了挑眉,伸手亲自扶起了她这个妹妹:“即使你只能非他不嫁,我也要他亲自一再求来的。傻丫头,要不是如此,容易得手的东西,男人总不会珍惜的,以后也不会真心实意地待你。”
“姐姐……”张梦姌扑到太子妃的怀里,低声痛哭。这世上除了太子妃这个亲姐姐,又有谁会真心实意不求回报地待自己?
“好了,别哭了,看看眼睛都要肿起来,明天一早就要不好看了。”太子妃安抚了一阵,又亲自给张梦姌上了药膏在眼睛,这才哄着她歇下了。
太子妃这才回到院子里,便见身边最信任的阮嬷嬷回来了:“回主子,纪云果真去了归德侯府见唐三小姐,被三小姐身边的嬷嬷打走了。”
太子妃狠狠拍着茶几,没理会掌心的刺疼,咬牙切齿道:“倒是个有出息的,占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谁也不想落下!”
阮嬷嬷忧心忡忡道:“主子,瞧着二小姐的摸样,怕是对纪云有几分真心。”
太子妃哼笑,低头抿了一口香茗:“真心又如何,多少真心经不起岁月的消磨?她是年纪小,被我护得太好了,以后吃了亏,便能清醒过来。男人啊,哄着便是了,没必要把真心奉上,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想到张梦姌的样子,太子妃颇为恨铁不成钢:“你说妹妹怎么就看上了这样的货色,不过皮相比较好罢了。但是男人又不能看皮相的,有一张好皮相顶什么事?”
建功立业,才是男人该做的,而不是流连在贵女的裙摆之间,流连忘返。
阮嬷嬷给太子妃顺气,低声安抚道:“二小姐也是一时糊涂,不过猎场的事,总归给二小姐带来不好的影响。”
“她做出来的事,就该自己承担。我是她姐姐,不可能一辈子都护着她,妹妹也是时候该长大了。”太子妃轻轻叹着气,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张家会出了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还是她的亲妹妹,真是丢尽了张家百年的清誉!
“继续派人盯着纪云,不管什么事都来禀报我。我就不信这样的寒门子弟,真是浑身没有瑕疵的!”太子妃哼笑,既然张梦姌喜欢,她这个姐姐便帮她把人弄到手。但是之后纪云会不会过桥抽板,欺负她的妹妹,太子妃便要谨慎了。
拿捏住纪云的把柄,就不怕他再胡来!
阮嬷嬷心里吃惊,皱眉道:“主子真打算把二小姐配给那个纪云?”
在她看来,太子妃一手养大的张梦姌值得更好的人家。
太子妃深深地叹气:“谁让妹妹不争气,若是嫁入高门,性子却又不适合当长媳,乱七八糟的大家族也是她受不了的。小户人家我又是看不上的,纪云这人高不成低不就,家族只剩下远亲,以后得了功名,跟妹妹独门独户的,她也能过得舒心些。”
阮嬷嬷揉着太子妃的额头,担忧道:“主子宽慰些,莫要累着身子骨了。有主子这样的好姐姐,二小姐以后必然会幸福的。”
太子妃眯起眼,无奈道:“我就只得这个妹妹了,不疼她还能疼谁?只盼着经过了猎场的事,她能长大些,别让我太操心了。”
阮嬷嬷凑到太子妃的耳边,低声道:“主子,那位唐三小姐,是不是也该派人提醒一番?”
“不必了,她是个聪明人,我以前倒是看走眼了。”太子妃摆摆手,微微笑道:“瞧瞧这次在猎场,唐三小姐是最委屈的,可是她既没有对外嚷嚷妹妹的错,也没跟侯爷诉苦,甚至连借机跟太子府多讨要些好处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聪慧的女子,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如此的明白人,根本不需要太子妃再派人多费口舌地去警告一番。
“跟纪云的事,只怕也是这位纪公子一厢情愿,唐三小姐刚开始不过因为纪云是表哥走近了一些。再说唐三小姐的年纪,哪家的姑娘不怀春?纪云的皮相确实不错,又有才学,很难不让人动心。但是一看出纪云跟聂茹茵的龌蹉,立刻就断了来往。”
太子妃对唐子嫣颇为欣赏,不是哪个女子能如此当机立断,该断则断的。
她叹息着摇头:“要是妹妹有唐三小姐一半的果断,我如今也不必愁了。”
说罢,太子妃又吩咐阮嬷嬷给她梳妆:“嬷嬷,我这就去见太子,妹妹的事是瞒不下去了。太子与其从被的人口中添油加醋地听见,倒不如从我这里知道。”
阮嬷嬷手脚一顿,脸上露出几分担忧来:“主子,太子会不会盛怒?”
“生气是必然的,但是再瞒下去,就不是生气那么简单了。”太子妃跟太子多年夫妻了,早就清楚太子的脾性。
平日都看着太子性情温和,不骄不躁,几十年来待她极好,既体贴又温柔。即使后来纳了几房如花似玉的小妾,也对她十分尊重。
但是太子最厌恶的便是被人欺瞒,尤其是身边亲近的人。
太子妃顾及张梦姌,这才拖了几天,太子只怕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
“走吧,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样拖着也没什么意思。”</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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