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阀命在旦夕的那一刻,黄忠的心终于软了,离开天南市的时候,师傅说过若查证沈阀确实与四喜宗勾结,那便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的意思就是杀掉沈阀。
可真正看到沈阀将要死在自己面前,哪怕动手的人不是自己,黄忠才发现杀人并不容易。这一刻,就算肩上的枪伤还在不断涌出鲜血,他也很难做出杀死沈阀的决定。
所以黄忠艰难地站起来走到沈阀面前,拦住了千面刺出来的剑,“千面先生,看在冷牧先生的面下,留沈阀一条狗命吧。”
黄忠和千面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毕竟都是因为冷牧来的福临港,自然知道对方的存在。
千面恨不得把沈阀碎尸万段,可黄忠挡在面前,他也只好收回剑招。
“若不是你命大,早就死在他的枪口之下了,你还替他求情?”千面讥讽地看着黄忠。
黄忠受的是透体伤,子弹并没有留在身体里面,最初那股剧烈的疼痛过后,他自己又通过制穴止了血,行动已无大碍,只是脸色依旧不那么好看。
他冲千面苦笑了一下,道:“他确实该死,可毕竟是我师傅的养子,就算他再混账,也该由我师傅来定夺他的生死。”
顿了顿,他又道:“沈阀害千面先生的事,冷先生已经详细地告诉我,他做的事确实也该,千面先生要杀他,本是无可厚非。不过,还是请千面先生姑且让他多活几天,我给千面先生保证,他会为他做下的事情付出代价的,必能遂千面先生的心愿。”
沈阀做过的事情委实太多,单凭杀死生父生母这一条,就该死一千次一万次。黄忠了解师傅的脾性,把沈阀弄回天南,最后也免不得一个死字,所以他才对千面承诺。
千面显然并不太满意黄忠的承诺,说道:“我的仇我自己会报,不需要假人之手。他毕竟是你师傅的养子,谁知道你师傅会不会心生恻隐?沈阀,无论如何我也得杀。你最好现在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斩。”
黄忠苦笑道:“千面先生这又是何必呢,毕竟我们都是冷先生招来福临港的,我们……”
千面焦躁地打断黄忠的话,道:“少拿冷牧来压我,我欠他一条命不错,但我来福临港就是为了杀沈阀报仇的。”
千面没什么害人之心,但是心量也并不大,沈阀差点将他害死,在他的价值观里,那就必然要杀死沈阀才能解心头之恨。
“你让不让开?”千面仗剑往前一欺,杀气凛然。
黄忠无奈地摇摇头,别说受了伤,就算没受伤之前,他也不可能是千面的对手。他本来就不是一定要保沈阀,只因为下不去手而已。
他转念一想,自己都下不去手,以师傅的性格,又如何下得去手?
既是这样,还不如就让沈阀死在千面手上,这样谁也不为难。
“千面先生,希望你给他一个痛快。”黄忠退开了。
沈阀断了一只手,肋骨又被打断几根,整个人几乎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他本来已经绝望,看到黄忠站出来,让他求生的**一下子冒了起来。
这时候见到黄忠站开,他心里顿时慌了。
“师弟,好师弟,我知错了,我愿意到师傅跟前认打认罚,别让我死在其他人手里啊,师弟,小忠,求求你,救救我!”沈阀踉跄着站起来哀求道。
看到这个样子的沈阀,黄忠心头不忍,却还是狠下心道:“师兄,不是不想帮你,是师弟无能为力。你安心的去吧,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说完,他转过了身去。
沈阀眼中闪过一道怨毒,“黄忠,你这个见死不救的畜生,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沈阀手里忽然出现一枚薄刀片,他疯狂地朝黄忠扑了过去。
噗!
却是不等他扑到黄忠跟前,千面化作一道黑影,一剑刺进了他的脖子。
“你,千面……咕噜噜……不得……好死!”
沈阀死了,死不瞑目,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哪怕死了,也不能从他眼睛里看到一丝后悔。
“这就是你想要保的人,临死都还想杀了你。”千面扔掉剑,鄙夷地看了黄忠一眼,转身便走。
黄忠看着沈阀凸起的眼睛里那股狠毒的光芒,心里无比悲凉,在原地站了许久,才俯身扛起沈阀的尸体出了别墅。
……
整个福临港都快翻天了。
常家开始对翟家进行全面的反扑,他们的反扑远比翟家的打压残酷、狠毒,就是一个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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