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声响很就停了下来。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木青突然明白了刚才发生一幕。
来自地底轻微余震稍纵即逝,但是它力量却牵动了山顶上堆积了一个冬天积雪。他们运气不好,头上山顶雪堆正好崩塌了下来,把他们洞口掩埋住了。
这一瞬间木青几乎停止了呼吸,心脏跳动得连她自己都要听见了。
短暂失神过后,她立刻回复了神智,用手摸索到了她平时放睡觉石台边电筒,颤抖着手打开了它。出现她面前景象让她再次心惊肉跳。
原本宽敞内洞,现被雪占了将近三分之一面积,显得一下狭小了许多。至于外洞,已经完全被雪掩埋了。
她必须要出去,否则当仅剩空气被消耗光了,她就会活活闷死这里。
内洞里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挖雪工具,她踩着没过她膝盖雪堆,两手拼命朝外扒着雪。但没多久,雪层就变得紧致起来,她手挖不下去,而且,手已经冰得剧痛了起来。
她开始气喘吁吁,必须要大口喘气才觉得舒服。
她终于停止了挖雪动作。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很严重问题。
洞里被封闭住空气有限,她越动得厉害,就越会加氧气消耗。就算她氧气耗光之前挖开了堵塞外洞雪,但是洞口一定也还被掩埋住。她不知道外面雪埋得有多深,但从冲入洞里这么猛力道来看,外面挟裹而下雪层一定不会是少量。那时就算她到了洞口,也照样会窒息而死,况且,光凭她一双肉手,根本就不可能挖雪那么久。
她心又狂跳了起来,感觉到指尖上冰冷已经蔓延到了她全身。洞里气温正急剧地下降。手电因为长久未拿到太阳下充电,光开始慢慢微弱了下来。
她关了电筒,把虎皮紧紧裹了身上,慢慢躺了下来。
骊芒应该已经回来了。
她现能做,就是静静躺着量减少氧气消耗,延长自己生命,等着骊芒从外面挖进来。
她闭上眼睛,量慢慢地呼吸,量让心跳平缓得就像她已经入定了。每当她觉得自己要被四周沉寂和无边黑暗压得透不过气时候,她就打开手电照亮一下。手电放射出昏黄光像是太阳,能让她获得再次信心和勇气。
但是氧气还是慢慢减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手电光再也无法亮起来时候,她已经渐渐感觉不到自己肢体存了。但是她仍蜷缩着,用胳膊量护住自己小腹,希望那里能暖一些,再暖一些。
那里孕育着属于她和骊芒共同生命。
她头晕沉沉,很想睡觉。眼皮沉得无法张开。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睡。
她用牙齿紧紧咬着舌尖,尖锐疼痛让她脑子仿佛又清明了些。
但她后还是支撑不住了。
每一次呼吸都是那样艰难。她像离了水鱼,正涸泽里无力地张大了嘴,但却寻不到甘美生命之源。
耳鼓就像涨开了一样,她听见了血液冲刷着自己耳壁澎湃之声。
她想她支撑不住了。
骊芒为什么还不来?
脸庞之上一阵温热湿润舔醒了她。模模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了小黑发出呼哧呼哧声。
她用力睁开了眼。
还是一片黑暗。
但是脸颊之上被不断舔吻着湿热却是那样真实。然后她就感觉自己什么东西咬住了她衣服,用力拖动着她。
她伸手摸去,碰到了一个温暖身子,毛茸茸。
是小黑!
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顺着小黑带动,几乎是爬着向前摸去。
她脸碰触到了冰冷雪墙,脑子突然清醒了过来。
她呼吸到了空气。
冰冷,但是鲜。
她睁大了眼睛,伸手胡乱朝前摸去,一片雪墙上摸到了一个不大洞口。
她把头伸到洞口前,张大了嘴贪婪地呼吸着,本来剧痛肺部仿佛得了安慰,终于慢慢地止住了疼痛。
小黑仍不停拱着她胸口,低声呜呜地叫。
她抱住了它温暖身体,把脸贴它脖颈上。
一定是骊芒怕她里面窒息,所以挖雪时候,让小黑用它利爪先打了个洞进来。
这时她听见从洞口里传来了一阵呼唤声。断断续续,不太清晰,但是她真听到了。
那是骊芒声音,充满了焦急之意。
她立刻把头探向洞口,想回应他呼唤,让他知道她还活着。
但是她喉咙却干得无法发出完整声音,只剩嘶哑啊啊声,外面骊芒一定是听不见,因为她又听见他呼唤她名字,声音焦急。
她急忙摸到了床榻边,摸到了那把刀,割下了自己一缕头发,打了个结,然后塞到了小黑嘴里。
她拍了下小黑臀部,小黑叫了一声,立刻钻进了自己原来打出洞,匍匐着出去了。
她重裹了虎皮,靠坐了雪堆旁。
等骊芒看到了小黑嘴里打结头发,就会知道那是她传给他信息。她还活着。
骊芒脚上皮肤已经和毛皮鞋紧紧地冻了一起,硬得像冰。
木青几乎是含着眼泪把他脚连同鞋放盛了温水龟壳里浸泡。她终于帮他脱下鞋,然后一边烤着火,一边不住用手揉搓着,希望让它们恢复血液流动。
当他说他终于感觉到了她手正他脚上揉搓,她兴奋地趴上去亲了一口,然后掀开身上衣物,把它们拢进了自己温热怀里,继续用她胸口去捂热它们。
他当得起她十倍于这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