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还,尤其是指北针,现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她将东西都收进了包里,将那几个果子也都塞了进去。出了木屋,低头朝下看去,这才注意到这枝桠分叉处其实比她原来想象要高,约莫五六米高度,虽说地面并不硬,但她不想冒受伤风险跳下去。
她将绳索系一根大腿粗枝桠上,自己攀着绳子,踩着树干粗厚树皮处凹陷慢慢爬了下去。
木青顺着指北针方向,一直朝南而去。
地面没有路,到处是蕨植和大树盘根错节凸起,有些甚至重叠得像座小山,上面附着厚厚湿滑苔藓,奇形怪状虫蚁出没其间。木青缓慢地费力地前进。
临近中午时,森林里变得非常闷热,木青每走一步,汗水就冒个不停,气也几乎透不出来了。一路行来,惊出了无数怪模怪样动物,她发誓她从前从未见到过,就像……她偶尔会瞄一眼科学栏目里早已经地球上灭绝史前动物。所幸体型都比她小,大多都是被她惊起,飞闪离而去。
木青早就觉着口渴了,太多汗水早已经带走了她体内水分,衣物紧紧贴身上,非常不舒服。就口渴得嘴巴里要烧起来之时,她终于停了下来,靠了一节大树凸出树根之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椰子样果子。
她没那男人力气,可以用手掰开。她有刀。幸好那男人只带走了望远镜。
她用刀尖顶进了坚硬外壳,费了半天力气,才开了一道小小缝。这就够了。
她用嘴贴近缝隙,慢慢吸吮着里面流出汁水。虽然她很想一口气喝个够,但这样,身体会将吸收后多余水分排泄掉,完全是白白浪费很多水。她浪费不起。
她喝了几口,合口中慢慢咽下,过了一会儿,再喝了几口,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口舌咽喉被水分慢慢滋润舒适感。
她将里面还有水分果子又放回了背包。经过刚才休息,身体觉着也恢复了些力气,正要起身再朝南而去,突地闻到了一股浓重腥味,像一阵风般迎面朝她扑来。
她面前密林处,不知从哪里竟是钻出了一只巨大鸟。
她从前做梦也不会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巨大鸟。通体灰色,站那里至少有两米多高度,头部和马一样大,两翼之上长出了一对连着利爪手臂,鸟喙比她手臂还要粗上几分。
她注意到它腹部似乎受了伤,有些暗红色血迹正沿了比她腰身还要粗腿爪流了下来。但这完全不影响它能过来用它爪子按住自己,并用带了弯钩长嘴撕碎她。
木青有些恐惧。大鸟已经发现了她,一双阴暗眼正阴冷地注视着她,慢慢朝她走来。
她手上只有那把军刀。但是这柄刀,用来对付这只鸟,显然是天方夜谭。
她刚刚才觉得有些滋润嘴一下又变得干燥了起来。
木青慢慢地站了起来,量不让大鸟发现她有想逃意图。然后,当她准备好了,她猛地转身夺路而去。
她朝草木是繁茂方向去。
大鸟体型太大,或许会被繁茂草木阻挡前进,而她可以凭借体型较小优势逃脱。
但是她估计错了。
怪鸟张大双翅像是两柄铁翼,沿路交缠枝桠竟是被它横扫而断。
它应该也是很饿了,发现了猎物,所以拼命追赶。
木青拼命逃,但是速度显然比不过本就生活其间这只鸟,她已经听到身后越来越近声音,后脑甚至被一根大鸟用鸟翼折断树枝给重重砸到。
木青脚下被一道凸出树根给绊倒,整个人扑到了地上。
大鸟迅速地赶了上来。
她又闻到了那股鸟腥味,脑后觉到了重物袭来压力。
她用后力气,猛地向边上滚去。
大鸟一啄到地,溅起了一片木屑。
木青虽然躲过了刚才一击,但是却被卡了树根之间,动弹不得。
大鸟一击成空,应是有些恼怒,抬起鸟喙又朝木青啄来。
木青闪避不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应该就待那木屋里。那男人或许会伤害自己,但说不定可以保住性命。
现却晚了。
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一阵凌厉锐物撕裂空气声音,然后是沉闷噗一声。
大鸟没有啄上她,相反,立着一动不动。
木青颤巍巍抬起头,见大鸟胸部被一根长矛样东西插过,透胸而入,像只插烤架上大火鸡。
大鸟软了下去,轰地朝树根处倒了下去,恰恰压了木青身上。
木青只觉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满鼻是浓烈大鸟羽毛上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