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急急起身,走到她身侧揽住了她的肩膀,蹲下/身子:“长安,小心些,别落水了。可有哪里磕着碰着了?”
“没有。”朱长安摇摇头,忽而扑到了她怀里,附到她耳边,“孝宁姐姐,我看到他上了菡萏姐姐的船。”
朱孝宁神情僵住:安达蒙上了朱菡萏的船?他跟朱菡萏?
倒是她疏忽了,未注意到他们二人的动向。若是他们勾结到了一块儿,岂不是给朱孝旻增加了一个敌人?是她失策,她实在不该对安达蒙那般冷淡。可她实在不喜与安达蒙打交道,心头真是纠结矛盾得很,朱孝宁揉了揉眉心。
“孝宁姐姐,你别烦,他们二人间肯定没好事。”朱长安捏捏她的脸蛋,笑着安慰她。
可是朱孝宁一听,哭笑不得,心头愁绪更浓,他们二人间没好事,她就更没好事了。
“孝宁姐姐,我们看烟火罢,别想那些烦心事了。”
“嗯。”朱孝宁抬头,烟火正放到最盛时,但是烟花易冷,绽放后就是彻底的冷却,她实在不喜以生命为代价的美丽。她忽而想到了缘所说的青鸾,终其一生也只为寻找她的爱人,最终爱人没找到,对镜高歌,泣血而死,岂不悲凉?
她不会做那只青鸾。
而朱孝旻,也不是无爪的凤凰,终有一日他会涅槃,斩青龙,收白虎,拢朱雀。
朱长安仰起小小的脑袋,细心地发现朱孝宁神情悲戚:“姐姐,我们回吧。”
“好。”朱孝宁感谢她的体贴,上岸后就遣人先送了她回去,她则另外雇了一辆马车,缓缓往回赶。
“了缘大师可睡下了?”朱孝宁回府就问下人,话音刚落就听到了缘在内大喊大叫,蹙眉。
“了缘大师,他在阁楼上。”那仆从神情奇怪。
“他又喝酒了?”以往,每逢过年,了缘就会不远万里地到高唐县,坐在奶娘坟前,喝酒唱歌——因为那是奶娘的忌日,而了缘发起酒疯来极为可怖,能闹上一夜。朱孝宁怕他出事,每次都守着他,可第二日一醒来他就不见了,跟做梦似的。
这次过年,了缘和她都留在了南京,她差点忘了奶娘的忌日,了缘却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鬼哭狼嚎。
她到阁楼下,恰好一个酒罐砸下来,在她不远处摔得粉身碎骨,吓了她一大跳。
“公主,躲远些。”玉芷急忙扶着她躲到一旁去。
“你们躲到那边树下,我上去看看他。”朱孝宁吩咐了,自己已提了裙摆上前。
“了缘大师,你已经喝了够多的酒了,别再喝了。”
“张拓奕?”朱孝宁疾走几步,果然,张拓奕正扯着了缘的手腕,抢走了他的酒罐子。
“公主,你怎么上来了?”张拓奕惊诧回头,擦了擦额前的血迹,“今晚本来请了他到张府过年,晚膳时还好好的,回到太子府就开始闹事。你府上没人,我听到声音就过来了,一来就被他砸中了。”
“你去擦点药,我来跟他说。”朱孝宁取了绢帕,替他净了血迹,而了缘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
他身边一字排开,十个酒罐,加上已经喝掉砸在楼下的总共十八罐。他还一边喝一边哭,哭着哭着就开始唱歌,唱着唱着就大声吼叫起来。
“槿娘,槿娘,你怎么走得那么早?”
“槿娘,即使你不跟我在一块儿,可是只要你活着,就够了。”
“槿娘,槿娘,我只是想看你一眼。”
“我什么都不求啊,槿娘,我只是想看看你。”
“哎……”朱孝宁摇摇头,坐在他身边,提了一壶酒来,起开盖子,闻了闻就差点醉了,塞到了缘怀里,“把这罐喝完了,跟我说说话。”
“哦。”了缘谁都不怕,就怕槿娘,槿娘死后,他就怕忍冬,被她一喝,乖乖地抱了酒罐,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砸到楼下,发出钝钝的碎裂声。
“喝够了?”
“不够。”了缘抱着腿,跟个孩子似的,瞪着大眼摇摇头。
“不够也不许喝了,以前不管你是因为在城外。今次在太子府中,你可别吓到了别人。”
“嗯。忍冬,你好凶,小心那傻小子被你吓跑了。”
“我永远不会被吓跑。”张拓奕擦了药上来,坐在了朱孝宁身边,递给她一个热乎乎的的烤地瓜,“听说你喜欢,我特地派人去买的。”
“怎么没我的份?”了缘说完就打了个重重的嗝,酒气熏天,朱孝宁直往旁边躲。
张拓奕长臂一伸,将她揽到了怀中,将左手边的烤地瓜塞到了缘手里:“你的。”
了缘闻了闻,笑得满足之极:“真是乖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额,这个周五要外出体检,周六要考试。这几天要好好抱佛脚,所以请假几天。
不出意外的话,周六晚上恢复更新。请大家谅解,谢谢,么么哒╭(╯3╰)╮。
(如果能祝我考第一名就更好了,摸鼻子。)——安家13年11月12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