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大事定下来了,也不跟人说一声。”白耽误了金湘桂半年,沈家女儿就比金家姑娘好?严邈之宁愿要沈家的,也不要金家的?
金老夫人笑了,忍不住要打击冷氏一下,“魁星,给破八一杯酒暖暖身子。听说你们要买粮食?”
“是。子规城里粮食越多越好。”金折桂道。
“家里有些陈粮,给下人们,下人们也不吃那些。你们全带去,免得糟蹋银子去外头买。”金老夫人道。
“母亲,使不得。”冷氏脸色一白,去信叫黄家姑爷从江南赶到京城,如今再不买粮食,黄家姑爷一准以为金擎桂哄他呢,这么着金擎桂跟黄家姑爷的关系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什么使不得,我们的东西,要给谁,还要你点头不成?”金老夫人端着小碗,慢慢地给小星星喂肉,见小星星一张嘴,给什么吃什么,也不像早先那么瞧着她不机灵就不喜欢她了。
“可是、这,黄姑爷就快到了,请了人家来做买卖,怎么能言而无信?”冷氏不由地又为金擎桂着急起来。
“老夫人,大少夫人、二少夫人带着行礼包袱出去了。已经告诉老宅那边,不许人进门。”庞铮家的过来说。
冷氏呆住,“母亲,你怎么猜到……”
“怎么猜到你想先斩后奏?你的心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钱家老宅里头的人大多是我叫去的,就连……星儿、蟾宫、南山捂耳朵。”金老夫人伸手捂住小星星的耳朵,见金蟾宫、南山两个捂住耳朵了,才说:“就连悯郡王带着两丫鬟在温泉鸳鸯戏水的事,我也知道,还知道悯郡王说了句要在温泉边修建酒池肉林呢。”
咣当一声,玉破禅拿着的劈骨刀掉在砧板上。
玉破禅赶紧把刀拿起来,手指不住地收紧,心想虞之洲实在是……竟敢在温泉淫、乱!彻底毁了他对温泉的憧憬。
金折桂知道虞之洲干过的事,就是玉破禅想干的事,不由地瞠目结舌,暗道幸亏虞之洲先探路,那钱家老宅她可不敢要了。
冷氏也是吓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要是在明园里,虞之洲一准忌惮着替太上皇、太后,不敢干出这事,可是,眼下要靠着金兰桂名正言顺地占下钱家老宅,不能计较那些小事,“小孩子胡闹,总是有的。况且兰桂身子重了,兴许是兰桂叫人服侍他的呢?”
“哼,据我说,要安胎还要回明园,不然在老宅里多呆两日,没病也要被气出病来。把门看住,不许两位少夫人进来。”金老夫人对庞铮家的吩咐道。
“母亲,哪有不叫人进门的?这话传到宁家、王家,对那两亲家该怎么交代?”冷氏赶紧道。
金老夫人道:“这有什么好交代的?谁家孙媳妇自作主张地带着包袱出门?庞铮家的告诉两个孙媳妇没有?偷偷带着行礼包袱回娘家,就算偷窃,是七出中的一条。她们敢回娘家,休书就送过去。”又张罗着叫小星星吃,“铭桂,多吃,跟着你母亲去西北,就没得吃了。”
“谁是铭桂?”玉破禅忍不住插嘴问一句。
“你小姨子叫铭桂。”金折桂道。
玉破禅咳嗽一声,心想这名字也有点太锋芒毕露了。
该怎么收场?冷氏的先斩后奏一下子砍到自己的脚,不用想就知道金将溪回来了,定会埋怨她自作主张。
“也好,早先还叫他们在外头买宅子,如今就叫他们搬出去吧。”金阁老总算说了一句话,“破八,说一说那黑风寨是个什么风景?买些山石堆起来,我们在家里弄个小寨子。你祖母看了,也就安心了。往年山石不好采,如今西山到处都是碎石,只花点银子叫人把石头运回来就成。”
“回头我给您画下来吧。”玉破禅道。
“嗯。”
冷氏心知金阁老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就是告诉她他们两口子的银子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黄着脸退了出去,先叫人去寻宁氏、王氏,找了半天找到人,听说她们两人坐着轿子带着四五辆马车正在京城里绕圈子,又赶紧叫人去找金将溪、金朝梧、金朝桐回来商议,待见金将溪父子三人一脸杀气地过来,赶紧先告状:“老爷,原来父亲买了宅子送给魁星小两口。他们就两个人,又只住到年后就走,哪里用得着那么大一所宅子?”
金将溪听冷氏说的没头没尾,就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两个儿媳妇会没地方落脚?”怎么会连金家也回不了?
冷氏赶紧把金阁老偷偷买宅子、金兰桂在那宅子里安胎、金老夫人今儿个发话撵人等都说了,“谁家的老人不是一心为儿女着想,巴不得把银子都留给儿女,咱们家两个倒是好了,偷偷给外姓的孙女婿买宅子,还算计着买山石建山寨!这不是白糟蹋银子吗?”
金将溪终于听明白,心里也埋怨金阁老偏心,但事已至此,难不成还要他冲到金阁老、金老夫人跟前去吵?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咱们有错,父亲、母亲教训咱们两句就是了。朝梧那事,料想父亲、母亲也不敢声张,咱们硬赖着不走,他们还能把咱们逐出族谱?”冷氏怂恿金将溪去找金阁老、金老夫人闹。
一阵笃笃声传来,金将溪不耐烦道:“谁这会子来吵?”回头急躁地开门,见金阁老勒令人开了门此时正在门外拿着拐杖敲门,也不知在他们房门外站了多久,“父亲……朝梧他娘胡说呢。”
“老夫拿银子去买土石,也碍着你们了?赶紧搬吧,明儿个我就叫人来拆。”金阁老打量着二房的屋子。
“父亲。”金将溪腿一软,跪了下来,“父亲,朝梧他娘说的是,谁家的老人不盼着儿女好,父亲要修建园子,儿子立时孝敬父亲银子,可父亲也不能……要是儿子坚持不搬,父亲要将我逐出族谱吗?”
金朝梧、金朝桐二人跟着一同跪下,偷偷觑向金阁老,双双想晚辈跟长辈来硬的,让步的十有八、九得是长辈。
“庞铮,去把族长跟族里的长辈请来吧,咱们一族里偷偷商议商议朝梧跟姓康的事,瞧瞧,族里是不是都想偷偷地弄死朝梧,把二老爷一房撵得越远越好。”金阁老道。
金将溪认定了金阁老在虚张声势,于是梗着脖子跪着不言语。
“老太爷,这……”庞铮有些退缩。
“还不去?”金阁老催促道。
“是。”庞铮赶紧退出去。
金将溪握紧拳头,闭着眼,冷氏低声给金将溪打气,“老爷,哪有主动叫人来骂自家孙子的,老太爷定是吓唬你呢。”悄悄地去看金阁老的脸色,却见金阁老一身酒气,已经叫人拿着竹竿等物去捅房顶了。
金将溪脸上青筋跳了跳,只听见自己心跳声一声接一声传来,忽地听见一群老头子倚老卖老地说话声,立时吓得双目圆睁,“父亲,你来真的?”
“你就当老子最后一次逗你玩吧。”金阁老失望地摇头,金将溪没什么不好,但被冷氏带坏了,连起码的适可而止都不知道。
“朝梧呀,这事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这样自毁前程?”还不见人,就听见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
金朝梧立时去拉金将溪,认定金阁老当真把他的事说出去了,怕死地说:“父亲,咱们搬出去。”
“好。”金将溪恳求地看着金阁老,“父亲,还请你手下留情。”
“收拾东西,快走吧。”金阁老挥挥手,转身去跟族中众人说话,叫金将溪、冷氏、金朝梧、金朝桐赶紧收拾行礼离开。
金将溪满心悲怆,只觉得金阁老实在不近人情,等收拾完了东西再出来,就见一干姓金的,都在指责金朝桐自毁前程。
“老二真要分家?眼瞅快过年了,哎,将溪,你实在是不像话,也不怕伤了你老父老母的心。”老族长哆哆嗦嗦地过来。
金将溪一怔,不明所以地垂手听训。
“朝梧也忒地不像话,竟然好端端的京官不做,要去做外官。”又有两个老头唏嘘道。
“父亲?!”金将溪登时明白金家众前辈过来,不是要管金朝梧跟康氏私通一事。
“既然想走,那就赶紧走吧。”金阁老背着手,对金将溪摇摇头,“说了逗你玩,你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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