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降临,满天星辰闪烁,月如钩。
龙骧李府正堂内,李利站在廊下,仰望着悬挂于长空的月牙儿。
自从上午偶遇蔡琰之后,他一整天都心事重重地不发一言。
陈钰起初对李利的这个样子十分不满,嗔怒满怀,甚至对蔡琰心生妒忌。
不过,当她发现李利真的有心事之后,便很乖巧地张罗家务,也不再妒忌那个便宜姐姐蔡琰了,反而为李利暗自担心,默默地守候在男人身旁不足二十步的地方。
大堂中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李利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典韦。
在这所宅院里,能够做到走路无声的人,仅有他一人而已。
“主公,蔡中郎携重礼前来拜访,您看······。”
李利微微愣神,“哦?蔡邕蔡大人这么晚前来拜访我?倒不愧是书香门第!之前我已对蔡琰言明,不用劳烦她父亲亲自跑一趟,没想到晚上他就来了。
恶来,让陈钰准备一些茶点,我就在正堂接待蔡邕大人。另外,你今天也忙了一天,追击马贼数十里,这里有钰儿帮忙照看就行了,你休息去吧。”
典韦听到李利的吩咐后,也不多说话,应声走了出去。
片刻后,李利亲自出府门把蔡邕迎进正堂。
“蔡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今曰之事,对在下而言,恰逢其时,举手之劳罢了。怎敢劳您亲自上门,真是折杀晚辈了。”
蔡邕年近六旬,鬓发斑白,近一尺长的美髯根根柔顺,随风飘逸,尽显饱学长者之风。
他身量颇高,面色红润,慈眉善目,五官轮廓分明,想必年轻时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翩翩儒生。时下虽然脊梁已经微微弯曲,有些佝偻,却依旧有八尺身高。额头上留下三道饱经沧桑的横纹,尽显这位老人的博学与睿智。
待宾主落座,一番寒暄之后,蔡邕借饮茶之际,端详了李利一番,随之打开了话匣子。
“贤侄,今天你救了小女,那就是对老夫的天大恩惠!倘若琰儿被贼人劫持而去,那老夫还怎么活呀,死不瞑目啊!
贤侄啊,如今你也不算外人,有些事想必你也知道,老夫也不避讳。琰儿命运多劫,如今更是被卫家所弃,孤苦无依。她母亲走得早,而我作为父亲,却一心忙于朝政和编写汉书,不但没有照顾好她,反而要靠她照顾我的起居。说起来,老夫时常感觉内疚万分,惭愧之至。
今曰承蒙贤侄搭救,才保住琰儿的清白,免遭横祸。老夫身无长物,只有太师赐予的些许俗物,以答谢贤侄,还望你莫要嫌弃,务必收下。否则,老夫与心难安,愧为人父啊!”
“这······。”
李利迟疑了一下,留意到蔡邕似有不愉之色,随即应道:“老大人,您这可是为难晚辈喽!也罢,既然老大人盛情至此,晚辈若是不收下,倒显得矫情了。这样吧,老大人,晚辈此前重伤之际,偶得几支老参,现如今还剩下两支,就送于您调养身体之用,聊表寸心。此外,前些天府中将士在南山上挖了一些上好的药材,之前我看令媛身子娇弱,正好用得上,请大人稍后一并带回去。
老大人也不必推辞,只管收下便是。您携重礼于我,是为了报答我的援手之情,而我送您一些补品也是作为晚辈的本份;礼尚往来,合情合理。否则,我万万不敢接受您的礼品,以免遭人非议。”
“呃!”蔡邕被李利的这一手弄得有些惊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李利搭救了自己的女儿,自己送他重礼以酬谢,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他为何要送我这些珍贵的药材补品呢?
自己与他非亲非故,可是他却如此殷勤,几乎就没拿他自己当外人,俨然以半个蔡家人的身份自居。
顿时间,蔡邕审视地看着李利,试图看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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