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族的听觉都十分灵敏,屋子就那么丁点大,自然一字不落全被他们听了个正着。
林漪顿感芒刺在背,身上的目光像是能把她穿出好几个窟窿。
推开碍事的非夜,林漪大步走到了屋子正中,她放大了声音,出口淡定从容,话语掷地有声,“我知道我现在空口无凭,但是,我就想问问这位坐着的雄性,你是不是在此前的部落战争中受了重伤?”
非晨被问的一愣,他下意识地点点头,静待她的下文。
“你是不是觉得四肢发软,头昏无力,呼吸滞阻,有时候还有黏腻的可疑液体从鼻子里流出?”
“是、是的。”
“甚至有的时候会身体发烫,意识不清?”
“对!”
“那就是了,我知道你的病怎么治。”林漪上前一步,作势就要摸摸他的额头,却被旁边的大祭司用兽骨阻止了动作。
林漪抓着兽骨往旁边一推,并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放心,我一个小雌性能把他如何?有那么多人呢……”
大祭司从鼻子里哼出个音调,对此不置可否。
冰凉的小手仍旧不紧不慢地贴上了非晨的脑袋,触手滚烫,显然他在发着高烧。
这还用得着说啥。
在这么落后的世界,伤风感冒发烧无疑都是大病,重则可以致死。
兽人的身体十分强壮,无论是抵抗力还是免疫力都是现代人类无法比拟的,有道是适者生存,兽人能在这样残酷的条件下存活,无疑可以证明他们有着异常强大的基因。
根据111提供的资料来讲,大部分兽人终其一生都很难得个小感冒,他们适应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又有随着季节一起变更的身体。
而狼族又是适应能力最强的种族,可以想见,对于非晨的情况,他们必然一无所知。
事情发生在部落战争之后,也怨不得非夜口口声声要白河部落血债血偿,林漪都能大致推断出非晨是如何感冒的。
轻叹口气,林漪刻意放柔了声音,“你身上是不是有伤?可以给我看看吗?”
非晨略有些迟疑,他垂下了眸子并没有配合,只轻轻嗯了一声。
非夜急得跳脚,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了非晨身边,他拉着非晨的手臂强行将他扶了起来,“他的伤就在背后,你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能治?”
动作太大,非晨被扯得轻嘶,行动上却没有挣扎,任由林漪探头查看。
伤口有些红肿发炎,小部分还有点化脓的迹象。但是兽人的愈合能力十分强大,非晨的伤口虽然可怖,大部分地方却已经结痂,并不一定会致命。
林漪在脑海里轻声询问111,得到的答案也是没有大碍,就是非晨身体虚弱,有些营养不良。
吃的都是生肉,养病的人不营养不良才有鬼呢。
林漪耸耸肩,肯定道,“可以治啦,你快点放他下来,别让伤口崩裂了!”
听到哥哥还有救,非夜高兴极了,他顾不得其他,轻手轻脚地放下非晨,抓着林漪惊喜问道,“怎么治?需要我做什么?”
林漪差点被他摇散了,“放手放手,多给他补补就是,也没有很严重啦!”
“一派胡言!他是我们部落最英勇的战士,现在半死不活躺在这里已经十几天,这样还不严重,那怎样才算严重?”
大祭司敲着兽骨气的发颤,他握着的骨棒直指林漪,差点戳到她的鼻子,“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雌性!休在这里胡言乱语!再要乱说,我们就立刻把你血祭给兽神大人!”
林漪翻了个大白眼,挥手打掉他的棒子,“你有本事你治啊,要没本事就别挡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等他好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格外刺耳,偌大的厅里落针可闻。
祭祀在部族的地位很高,甚至可以代表整个部族。林漪这样和大祭司叫板无疑就是落了他的面子。整一个部族都受到了挑衅,早有兽人朝着林漪呲牙,凶狠的样子像是要把她给吃了。
本来十分高兴的非夜都像是突然被浇了一盆凉水。
林漪说的没错,祭祀并没有本事治疗非晨的身体。但是祭祀已经是一个部落最有能力的存在,他都没法治了,那外来的林漪不是更不值得令人相信。
潜意识里,根本没有人会相信林漪所说的一切。
“……”也是醉了,林漪被几十双眼睛盯着质疑,要是不干点什么好像真的混不过去了。
轻轻耸肩,林漪无可无不可地摊手,语气和缓下来,“现在要找草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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