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兄弟,万屈谊查的案子,你有兴趣听吗?”
“不听不听,我没什么兴趣。”林羽看着陈佖容不怀好意的笑容突然醒悟过来,这家伙说的十有.是机密,知道了没什么好处,马上表示自己不想听下去,搞得对面的苏成一脸遗憾。
陈佖容见林羽不想听了,露出可惜的表情,仿佛上钩的鱼跑掉了,他开口道:“我就说你这反应,天生的密谍料子啊。你去北齐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我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林兄弟你的手段,袁焕那小子就是个冒领功劳的。你要愿来密谍,要官要钱你尽管说。”
林羽没想到陈佖容居然回来招揽他,当即一愣,他琢磨了一下,还是婉拒了对方的橄榄枝:“我知道陈兄你是好意,不过密谍太危险,压力太大,哪有我现在这么快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见林羽不愿来密谍,陈佖容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快和失望,仿佛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又重新开始与众人饮酒,招揽之事就像没有说过一样。
随后的日子里,陈佖容真就像游人一样,天天玩乐,林羽带着苏成和陈佖容一起四处游玩,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把犬幕四处都逛了个遍。后来没地方可去了,陈佖容也不走,在林羽这安心地住了下来,林羽本来也闲的没事做,也乐得有人和他做伴,二人每天下棋、喝茶、饮酒、聊天,过得是好不惬意。陈佖容当密谍这些年去过不少地方,见识广阔,又饱读诗书,各地的人文地理到风俗民情,都如数家珍,对林羽是有问必答;林羽虽然是个没怎么读过书的大头兵出身,但身体里却包含着一个深邃的灵魂,他的许多独到见解和想法,让陈佖容也大为赞叹和佩服,二人这聊来聊去,觉得比那游山玩水还要痛快。其中受益更多的自然是林羽,他之前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有限,虽然去过西原、牧苏、樟城等地,但眼界始终局限于军中,对社会了解不深,现在他终于可以大致地了解到自己所处的生活环境,然后更加努力地成为一个合格的荣汉人。
但对林羽这种整天无所事事的生活状态,陈佖容还是有些疑虑:“林兄,你整天不理政务、军务,这样好吗?你现在可是犬幕的军政总管啊!”
“有什么可管的,都是说的好听,我现在手下编制都不满,还军政总管。我实话跟你说,我手上就这么多银子,事做的越多花得越快,谁知道朝廷派的官员什么时候上任,现在税收不了多少,开销一点都不少,我得省着点花,能不干的事情就不干。”
“我朝对新开辟的领土一般都会采用军管稳定局势,等大势稳定了,才会委派官员来管理,你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堆积起来,那样会有麻烦的。”
“我能怎么办,我手底下都是粗汉,能算清账务就不错了,而且这里都是戎卢人,连个懂我朝律法的人都找不到,我不是无心政务,我是无力啊。”
听完林羽的抱怨,陈佖容忽然站起身,走上前来,他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拱手道:“林兄,我在你这里也白吃白喝不少时日了,小弟也粗通文墨,你若信得过在下,不妨让我替你参详一二。”
林羽确实对陈佖容的这一建议动心了,不过这家伙生来就多疑,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应该没什么东西可让陈佖容惦记的,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一提议,不过他也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尽量少花钱。
目前林羽没有处理的都是些政务,军务他老早就吩咐好了,让白冕和苏成两人轮流盯着,在案头堆积的都是些灾民安置问题,这也是犬幕现在最大的工程了。陈佖容打开卷宗,里面写的无非是些灾民安置过程中的利益纠纷,之前林羽制定的安置计划也是十分粗糙,碰到许多具体问题他又束之高阁,导致灾民的安置工作推进的十分缓慢。陈佖容一上来就把林业的对灾民的安排全盘推翻了,他重新制定安置计划,又抽调人手重新布置工作。按理说一个上级的计划被人给全盘否定了,那面子上肯定挂不住,但林羽丝毫没有这觉悟,还对陈佖容的新计划全力支持,让手下完全配合其安排。白冕本来还想说几句,一看林羽这架势,什么建议都吞回肚子里了。
在陈佖容的治理下,犬幕城的运转逐渐回到了正常状态,而之前逐渐积累的民怨也随着政务工作的展开也随之消散了,虽然对于侵略者的仇恨仍然存在,但陈佖容相信,经过数年的治理,这里的百姓都会成为真正的荣汉子民,而犬幕将成为汉庭版图又一块不可分割的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