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搁在了前蹄上。
有了前车之鉴,洪诚哪还敢轻举妄动,他低头看着香芹手里装卤肉的塑料袋,于是主意来嘞,“香芹,把你买的卤肉借我一些。”
香芹狠狠地把洪诚鄙视了一下,郭涛虽然莽撞,但至少人家一开始有勇气往上冲。
“胆小鬼!”香芹嗔他一眼,之后亲自披挂上阵。
那老爷爷说的话听着有些夸大,香芹多少还是相信一些的。动物通灵性,是真的不假。不过要从亲手从黑子身边抓只狗,她还是有些害怕。
香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在黑子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慢慢蹲下身,不把它当成一个人,至少能把它当成一个倾听者,她轻轻柔柔的说起来,“黑子啊,我有个妗子,她家也有个不大的小孩儿,而且他们家的老母猪也快下猪娃子嘞。我妗子家的男人不在,就她跟小孩儿俩怪可怜的,昨天家里还遭贼嘞,你看我能不能搁你跟前抱只狗娃子,给我妗子他们做伴儿去?”
瞧香芹那股认真劲儿,郭涛觉得可笑,于是哂笑起来,不过在她说完,紧接着出现的一幕情形,让他目瞪口呆。
黑子长呼了一口气,像是人的叹息声,然后喉咙里发出类似哀鸣的呻|吟,让人听了感到心疼。
它扭头在一只小公狗身上舔了几下,然后用鼻子将小公狗拱到香芹的跟前。黑子的哀鸣声更大嘞。
老爷爷似乎是个很感性的人,不知道他是被香芹的话打动,还是极为明白黑子此刻的心情,立时就红了双眼,低头揩了一下湿润的眼角。
黑子的哀鸣声越来越大,最后“呜呜”起来,声音嘶哑,听上去像是哭泣。
香芹心里一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跪倒在黑子跟前,伸手抱住黑子的脑袋蹭了蹭。
她也不小气,又从袋子里拿出两片卤肉丢到了黑子跟前。
给老爷爷和黑子道了谢后,香芹抱着狗娃子走嘞。
“真玄乎!”郭涛惊叹连连,看香芹的眼神与之前不同嘞,带着好奇与探索。
“这么听话懂事儿的狗,我还是第一次见。”洪诚也是啧啧称奇。
香芹点了一下头,颇为赞同,还意味深长说:“就是啊,比某些人听话懂事儿多嘞。”
听出她是意有所指,郭涛偷笑起来。
见他贴香芹那么近,洪诚心里不舒服起来,一心想把他打发离开,“涛涛,你再去诊所接着劝我舅回去过年。”
“我能劝得动吗。”郭涛不像是没自信,反倒是不愿意去。
洪诚拉住郭涛,“那要不你先回酒店去。”
两人停下的时候,香芹已经走远。
她抱着小狗,带着卤肉回南院。
因为南院来的客人,她才跑出来割了些卤肉。
来的人是薛丹凤的弟弟薛丹龙。
堂屋里又是菜香又是酒香,小小的方桌被薛丹龙一个人霸占,跟前还是一瓶茅台,已经喝上脸嘞,满脸红光。
段文没跟他坐一块儿,而是跟段勇源坐在炉子跟前烤火,薛丹凤抱着手,远远的坐在北屋门口。
这三人的神色都不咋好看。
香芹进到堂屋里来,察觉出沉闷的气氛,也没吭声。
薛丹龙烦躁不堪,对她怒喝:“赶紧把门关上,你想冻死谁哦?”
实际上,他说话的时候,香芹已经把门关上大半儿嘞。
见她拎着卤肉,还抱着一只狗娃子,薛丹龙火气又上来,嫌恶道:“你恶心不恶心!”
说了,他一把将香芹手里的卤肉抢了去,搁桌子上摊开塑料袋,迫不及待的用手捏了一片放嘴里大嚼特嚼。
香芹能忍则忍,就当是买回来的东西喂了狗。
其实她对这个薛丹龙没有一点儿好感,薛丹凤是个没脾气的人,好像她的脾气都过度在她弟弟身上嘞。
薛丹龙最会喧宾夺主,搁谁家家都能当成自己家,看见啥好东西好吃的从来不讲客气,直接拿住就用、拿起来就吃。
带回来的那几瓶茅台酒,段文自己舍不得喝,而且那明明还有半瓶,薛丹龙还非得再开一瓶新的。
他一来就把香芹当佣人使唤,叫她去厨房连炒了好几个菜,这卤肉也是他说要吃的。
一口酒、一口菜、一口肉,薛丹龙吃的好欢乐,对周围的人脸色视若无睹。
香芹忍不住心想,这人搁自己家里,该不会也是天天这样吧,那还不得把家里吃穷嘞?
薛丹龙打量着香芹跟她手里托着的狗娃子,忽然笑起来,“狗娃子的肉可好吃,又嫩又香,这要是做出来,又是一顿菜!”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