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公瑾要是不洗白,连石青衣都会懒得在结交他,麻烦,要多远给她滚多远。
不过这会的麻烦是她带来的,所以不能不管,加上她又在这,于是,管了。只见一道身影如电般飞出,与冲来的人群撞在一处,然后身体猛然变出无数的残影,下一刻就后退到了院子里,而冲进来的人们,最前面已经趴下了十几个,如鬼魅一般的身影,让剩下的四五十人吓了一大跳,奔跑的步子也停下了,这时他们才看清,除了先前那些人,在院子里又出现了一个十三四岁,身材矮小的少女。
“我就是现在雇佣张公瑾的雇主,你们的头呢,我要和他说话。”虽然身体瘦小,石青衣的气势却是惊人,加上那一地昏迷的同伴,诡异的气势让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已是冷场。石青衣冷着一张脸,缓缓的逼近,“让开”挡在前面的人让开了一条通道,石青衣大步穿行而过,一直到达了门外外面,张公瑾与两个武师还在拼斗着,只是已经处于了下风,眼见要不支了,“能先停一下吗?”石青衣的声音似是随意,在那三人耳朵里却是震耳欲聋,三个人的动作一滞,张公瑾乘机跳出了战团,拄着棍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的体力,已经完全透支了。除了大口的喘气,连话也不能说出一句。
“两位,能借一步说话吗?”石青衣挡住了两个年轻武师,那恐怖的气势顿时让二人戒备,石青衣却转身面向三家的老头,径直走了过去。“敢问老先生怎么称呼?”“呵呵,鄙人姓刘,唤我刘爷便可。”石青衣心里暗骂了一句,这老东西,口头上也要占便宜,站到据老头十步远的位置,气机猛的向老头扑去。老头的身体一震,就要站起来,但随着气机的消失,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恢复了正常。老家伙装的还很像,石青衣心里暗笑,吃了自己的暗亏,老头不可能不有所顾忌。老而不死谓之贼,而老头这样的存在,绝对怕死怕得要死,只要让他感觉到了畏惧,那就一切好说了。事实上,石青衣并不像过多的参与他们之间的那些破烂事,如果不是看出张公瑾的不凡,石青衣连招呼都不会打,而是直接走人。
果然,老头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石青衣,看清石青衣的样子的时候,老头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脸就逐渐的黑了下来,声音也低沉的好像要办丧事一样,“此事是我们下层社会之间的恩怨,老朽敢问这位小姐,是何缘由参与进来,须知,这并不是你们的世界。”“没错。”石青衣同意老者的说法,“那么是不是请小姐离开,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如何?”石青衣就笑:“老先生,不瞒你说,这些天这些人的异动,正是因为了我的雇佣,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我就不能不管。所以我会一直呆在这里,直到事情的终结。”话已搁下,就看老头如何选择了。
无论是什么选择,她石青衣都能够掌控全局。老头沉默着。石青衣也在慢慢等待。突然,一阵破风声从石青衣的背后传来,石青衣早有防备,回身,探爪,便握住了一根长矛的矛头,空着的左手猛然前冲,砸在偷袭者的胸口,来人喷出了一口血,仰面倒下。“师哥!”略微年少的武师大叫一声,单刀带起一阵狂风劈向石青衣,铛的一声,被石青衣右手的矛尖挡住,紧接着腹部挨了一拳,也立刻扑到,在地上惨叫着打滚。一个瞬间,被胖子李易当成靠山的二人就被轻松料理,老头一言不发,却极快的站起了身体,掉头便走,身旁自然多出了两个年轻人扶着,胖子李易与瘦猴不明其意,却也知道今天没法打了,也急忙跟了上去,其余的打手们也一哄而散,很快,除了张公瑾一方的人外,就剩下了地上还在不住翻滚的年轻武师二人。
喧嚣与寂静的转换实在太快,要不是众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真的会当成是一趁觉,张公瑾拄着长棍,突然就向石青衣跪下了:“多谢小姐相救,小姐的大恩,张公瑾定以死相报。”其他人也回过神来,纷纷向石青衣跪倒,石青衣却笑了,“此事也算因我而起,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就是了,至于恩情,以后有时间在还就是了,诸位还是请起,我太年少,承受不起。”众人这才起身。
这时候就听到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是振威武馆的弟子,你这么羞辱我们,师傅是不会放过你的。”石青衣的面色一沉。脑残不可怕,可怕的是脑残装逼,抬头看向这两个武师,说话的正是那个年长的人,此时还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想要吓住石青衣,另一个显然是没有社会经历的菜鸟,从他脸上的不安与躲到师兄身后的动作就看的出来。
石青衣突然觉得索然无趣。谁都有年少的时候被人当傻子使得时候吧,毫无疑问,这年少的武师就是被他信任的师哥拉上贼船的,如今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点起了许多石青衣前世今生的回忆,石青衣突然间不想动手了。“回去告诉你们的馆主,就说明日上午,我自会去拜访他,要他等待便是。”说完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二人,当中的冰冷瞬间冻结了二人所有的意识,“还不快滚,想死的就留下。”犹如一记惊雷在头顶炸响,二人这才如梦初醒,已经被石青衣的意识完全震慑的二人毫无反抗的意图,狼狈的逃离了这里。
“振威武馆是什么地方?”再次回到了前厅,石青衣问,毕竟是初来乍到,啥也不懂。听了张公瑾的描述,石青衣才明白这个武馆在大兴城的分量。张振威老爷子原是靠山王杨林的部下,在军中也是武艺高强,后来天下太平从军中归来,就开了这间武馆,老爷子的武功路数是大名鼎鼎通背拳,据传为鬼谷子观白猿搏戏所创,主修上三路,虽然在养气修炼方面有所不足,但单论战地杀敌,却是无比的威猛。老爷子后来年事已高,就不在怎么管事,武馆的事基本又两个弟子周全,薛猛主持,这两人也得到了老人的真传,可惜因为这门功夫更适合与战阵搏杀,因此没有这方面经验的二人武功也始终只能徘徊于二流,无法进军一流行列。石青衣听了也是有婿乎意料,没想到这家武馆居然也是如此的不凡,开始石青衣只以为是一般开馆赚钱的武人,绝没想到居然能和靠山王扯上关系。还是应该说,因为是都城,所以达官显贵都相对的集中吗,石青衣又想起了那个一板砖拍死十个人,里面九个贵族,一个亲王的笑话来了。哎,天子的脚下啊!除了这个,石青衣也想不到别的什么了。
毫无疑问,有过差点被人一锅端的经历后,张公瑾一伙与石青衣的关系显然密切了很多。因此不再是谈论着那些新鲜时事(石青衣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反而说起了各自的经历,让石青衣打听到了关于张公瑾兄妹的身世
“我与妹妹原是襄阳人氏,我的家族是当地的一个小家族,家父外出经商的时候带回了我的母亲与我,妹妹是后来出生的,因为不是亲生儿子,所以在家不受重视,不过父亲还是努力栽培我,希望我帮助嫡亲的哥哥们打理家业,本来我也是这样打算的,然而一场大火让我永远的失去了梦想与家人,剩下的时间里,我带着妹妹四处流浪,因为父亲的生意路线都在北方,我有曾运送货物来到过大兴城,所以最后,我与妹妹就留在这里了,这里还有几位父亲生前的好友,不是的接济一些,因此才能慢慢的安顿下来。并渐渐的聚集了这些手下。”张公瑾的手下也或多或少的有着一些悲惨的经历,毕竟,除了天生堕落,没有人会甘心流落到社会的最底层,做一个被人轻视,鄙视的渣人。谈到各自的往事,每个人都有些伤感。
“那火,不是自然形成的吧!”石青衣问道,张公瑾点点头:“没错,不只是我们家,在那个阶段,很多家都突然的起火,然后全家人都被烧死,那时我刚刚押送货物回来,因为妹妹很久没见到我,缠着我,只好带着妹妹一起去货栈验收,然后家里就起火了,我得到消息立刻向回赶,却听到街坊们说,说一家人都烧死在里面了。家人,仆从,牲畜,连看门狗都没有逃出来,而官府已经做出裁定,是张家失火导致的灭门惨剧,家中财物全部收归公家。我听到就觉得大事不妙,立刻就带着妹妹逃了出来,从此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这么说,是官府故意纵火杀人然后掠夺财物了。”石青衣问。张公瑾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回去,也就没法查找证据。如今的襄阳城已经不是过去的襄阳城,我还在那里的时候就觉得里面暗流涌动,现在,城里势力应该已经完全的遭到了清洗,获胜的一方一定将整座城都变成了一座防卫森严的要塞,想要进去寻找真相,更是难上加难。”
石青衣突然说出了一句话:“襄阳,那是阴癸派的大本营。”一句话,震的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张公瑾吃惊道,“你!”石青衣对着他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不要害怕,虽然我的身份与魔门颇有渊源,但我不是魔门中人。”听到这句话,张公瑾一群人的神态才好了些,石青衣继续说道:“关于我的身份,我不能向你们透露太多,因为关系到很多的秘密,为了安全,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一个明显动手多于动脑的家伙立刻接了句“为什么?”立刻就被张公瑾愤怒的眼神吓了回去,再也不敢出声了。石青衣就笑,“没什么的,不让你们知道,是真心为了你们好,毕竟有些东西,知道了就要被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平静的语气带出了残酷的现实,在座的各位都沉默了。
还是石青衣打破了这低沉的压抑,她站起来,已经向张公瑾开始告别:“今日承蒙款待了,明日还有赴宴,恕我不能多呆了,告辞。”明日的赴宴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张公瑾也做出了笑脸,“好啊,那明天我也带着兄弟助阵,给小姐壮壮声势。”石青衣呵呵笑了笑,也不在说话,就这么沉默的离开了张公瑾家的宅院。
若是石青衣早知张公瑾居然与阴癸派有仇怨,那她是绝不会出手的,而是立刻远远的离开,张公瑾的事,简直已经不是一般的大麻烦,而是一个无比烫手的山芋了。哎都怪自己,想要留条后路好让自己以后过的舒服点,没想到惹到一个超级大麻烦,若是阴癸派派人来追杀兄妹二人,她石青衣还得设法挽救。完全的高风险低回报,这事,亏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要自己真的撂挑子,石青衣也是做不出来的,毕竟也算并肩作战过,双方不再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况且张公瑾和他的一帮弟兄也不是坏人,只是生活所迫被逼无奈罢了,让石青衣狠不下心一刀两断。罢了罢了,就接下吧,就算是阴后亲临,我石青衣又有何惧。石青衣这样想着,收在袖子里的双手无意识的握拳,抽紧。(无畏不代表可以力敌,现在的石青衣若对上阴后,一巴掌就会被拍死,连逃的机会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