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那也是让他们喜悦的哭泣,因为人会有伤痛所以才会有泪水,而泪水,可以涤净这世间的尘埃。
这时候,摩诃提婆做出了决定:“我会选择这里作为我的修行之地,那罗延。它与须弥山相连,它接通毗恭吒,它上达天堂,但是却又在人间,那罗延,这便是我需要的地方,我的居所。”
“你是对的,摩诃提婆,这个决定让你的悲悯在人间更为广博了。”那罗延说着,伸出手去,抓住了摩诃提婆的手,“既然你选定了这里,摩诃提婆,我们就该看看这里都有什么,又缺什么。”
摩诃提婆笑着。
他并不需要任何东西,但是他又需要所有东西。
这有时候很难理解,可事实上,他作为弃绝者,作为苦修之神,他所需要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但一样的,他是至高神,三相神之一,这就使他所需要的太多太多,从知识到爱,从正义到奉献,从忍耐到同情……他无一不需要。
而这世上的人,不会有谁比姥爷更为了解他了。
他们走过乱石满地的山岗,这里,那罗延说可以用来消亡凡人的身形。
因为人不为肉身所困,只有灵魂,方为永恒。
他们走过绿草如茵的山坡,这里,那罗延说可以用来迷惑那些邪恶的人。
因为人总要为快乐迷惑,只有看破幻象,方得真知。
他们走过参天大树遮蔽的山坳,这里,那罗延说可以用来让他小憩冥想。
因为他并不需要过多的惊扰,只有遮蔽了外物,他方能心无旁骛的解答更多。
他们走过白雪皑皑的山巅,这里,那罗延说可以让他用来冥想入定。
因为他一旦冥想深邃就要真正看透本质,而等持境界则不能为人所扰。
那罗延为他分派了这吉罗娑的任务,而他刚一说出口,吉罗娑便自动执行了这些命令,每一处地方,都变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摩诃提婆乐于那罗延为他做这些,而他也满足于这些事情的诞生,于是,他要南迪在这里守候着,守候苦修之神做能带来的福祉。
拉克什米并没有为这里注入财富,她深知,吉罗娑之中便有财富,但是世人的财富对摩诃提婆与那罗延来说并非财富,所以,她选择用最为沉重也而是最为坚固的精钢凝结成了脚镯送给摩诃提婆。
这是她的祝福,因她是他与思瓦米一同教导长大的,所以,她愿意作为他们的学生而奉献。
摩诃提婆收下了礼物,转头,去看那罗延。
那罗延笑得实在是开心,他几乎不再是微笑而是大笑了,笑得如同凡人,却仍旧美得胜过万物。
摩诃提婆伸出手去,平摊开,对着那罗延。
“如果你想要礼物,摩诃提婆,你该说出来。”那罗延笑着,将手放到摩诃提婆伸出来的掌心里,“如果你不说,我以为你打算把我拉开。”
然而,这已然让摩诃提婆的笑容扩大了起来。
“摩诃提婆!”那罗延松开手,不赞同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摩诃提婆没说话,仍旧在微笑。
南迪不懂,而他就算看向拉克什米女神,女神也不会给他讲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奥秘。
在吉罗娑,他们停留了不久,就听闻那叫做金床的阿修罗,他因为兄弟金目的死而苦修祈求赐福。
他已经苦修了十年。
十年之中,他不吃不喝不动,一直默默地祈求着,向梵天祈求。
“礼赞那罗延天!礼赞那罗延天!”那罗陀叫着那罗延天的名字走进吉罗娑,他在山脚下就开始歌唱,他歌唱着那金床阿修罗王,他苦修十年,已经苦修到面目都被胡须与头发遮盖了,“他这样的苦修能换来赐福吗,上主?”
当他这样问的时候,在被迷幻的绿草地上转圈的那罗陀已然出现在了修行的山坳之中,他再次行礼,询问事情到底是否会变得不可收拾。
“仙人,这件事我已经知晓了,然而金床的苦修是他的事情,我不能因为他的苦修也许对世界有危险而阻止。”那罗延回答道,他的回答巧妙,躲避了那罗陀的所有问题。
“但是,上主……如果他苦修完成得到了恩赐,那么……他要是想要杀死您可怎么办?”那罗陀这下子是真的担忧了。然而,他的话才出口,摩诃提婆就愤怒地站了起来。
那罗延只好伸手把他拉到石头上坐下:“这是不可能的,仙人,即使他求的是你的父亲,这样的赐福也无法被打成,所以请不要太过担心,仙人。赐福,永远是有底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