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过,记得擦掉指纹。和叶溪碰面的时候,最好戴一双手套,吃鸭脖的那种也行。”他补充来一句。
我摁断电话,看着面前的盒子,和盒子里那个极小的黑色窃听器,心里说不出的五味陈杂。
不知为什么,原本复杂无比的事情,从牧屿口中说出来,就好像变得十分简单……
可即便这样,想起秦以诺和叶溪的那张照片,我心底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沉。
窗外的阳光很刺眼,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半,厨房里似乎有饭菜的香味飘过来,时不时传来锅碗瓢盆的乒乓声,一切都无比的平静,我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所有的细枝末节都在脑海中不停盘旋,分明不再是一团乱麻,该看清的都已经看清,我还是没办法全部抛之脑后。
我疑惑的不是秦以诺为什么会骗我,而是他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而不是别人。
是因为我太愚蠢,太容易被欺骗和利用,还是因为我对他太死心塌地,所以他才这样为所欲为?
那些原本滚烫得让我不敢回忆的细节,此刻都变得冰冷无比。
我真想把他的心一点点地剖开,仔细看看他到底对我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是否在我死心塌地跟在他身边,甘愿为他付出一切的时候,曾经也有过那么一丁点的感动?
盯着窗外看了很久,徐荣韵忽然敲了敲门,打断了我的思绪:“小顾,起来吃饭了……”
我怔怔地回过头应了一声,起身走出了房间,也许是见我脸色太差,正往碗里盛饭的徐荣韵,动作不由停顿了一下:“小顾,你怎么了,是没睡好吗?”
“是,可能是认床,过一阵子才会好。”我点了点头。
牧屿说得没错,我的口齿的确不再像之前那么笨拙,不仅如此,撒起慌的时候还变得从容了不少。
对于这种改变,我真不知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苦笑。
我今年已经二十七岁,很快就要满二十八了,也许从容才是我本该有的状态,正因为从毕业起就一直呆在Muses当小小的员工,没有经历过太多大起大落的波折,我才没有学会这些早就应该学会的东西……
“来,多吃点,吃晚饭休息一会儿,还可以睡个午睡。很多人刚来南湾都会有点水土不服,这里不比A市,那边风水好,又是山又是海的……你看你,刚来没两天脸就肿了,要是魏然瞧见,该埋怨我了,他之前可是经常和我提起你……”徐荣韵絮叨起来的时候格外的随和,“他说A市人口味偏淡,你尝尝看我烧的这些菜合不合胃口?”
“徐姐……”我听出一点古怪,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魏然是不是和你说过些什么?”
“他啊,只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就行,至于你之前那些烦心事,能忘了就忘了吧,人活着要学会放下,不要想得太多。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未来的路吗?
我连脚下的路都尚且不知道在哪里,说未来未免太遥远……
不知道是她的笑容太亲切,还是我想得太多,我苦笑着扯了扯嘴角,笑过之后,心底又不经意地涌起了一丝狐疑:“徐姐,我和魏然……其实只是普通朋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徐荣韵盛饭的动作再次停顿了一下,“哦”了一声,笑了笑道:“你放心,你们之间的事,我这个外人是不会插手的,你要是觉得我说得太多,我以后不在你面前提他就是了……”
她的话多多少少让我有点尴尬,我不禁解释:“徐姐,我只是他女朋友的大学同学。”
虽然不知魏然到底和徐荣韵说了什么,但有一点我猜得没错,那就是徐荣韵的的确确误会了我和魏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