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满月起的晚了,红俏在外等了有一会儿,待霜降拎着食盒进来布桌,谷雨带着红俏进屋了,谢满月坐在坐榻上喝着粥,抬头看红俏,“红俏姑娘,这么早过来,所为何事?”
红俏犹豫了一晚上,一整夜没睡都在想关于小姐的事,后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一趟,看着谢满月,“谢姑娘,红俏有几件不明白的事想要问您,是关于我们家小姐的。”
谢满月放下勺子,“你说。”
“几年前谢姑娘与和孙家少爷说小姐托梦给您,当时您去的小姐墓地,后来齐少夫人的事又被揭穿,这些事都是小姐托梦给您,让您帮忙的么。”
谢满月轻点了点头,“是啊,兴许是我和祁姐姐有缘吧,让我替她来声张冤屈,毕竟,齐少夫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桃花庵的事,也是小姐告诉您的么。”红俏的视线直逼着谢满月,有冤屈托梦也就罢了,桃花庵的事总不是一人一鬼在那儿聊天所说的吧,就算是真的有这样的事,谢姑娘对桃花庵的熟悉程度就像是小姐在场,她怎么知道哪里有酒窖,又怎么知道云殊公子下葬的位置,更重要的是,这谢姑娘对祁家一切的熟识,犹如是小姐本人。
谢满月静看着红俏,脸上的笑意缓和,“红俏,你究竟想说什么。”
一声红俏,竟是让她红了眼眶,红俏怔怔的看着谢姑娘,她和茉莉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照顾大小姐,算是陪着大小姐一块儿长大的,大小姐的一言一行她们都很熟悉,红俏总觉得,如今在她眼前的不是什么谢家姑娘,而是她的小姐。
几年前孙家公子说小姐很可能附身在谢姑娘身上过,当时红俏将信将疑,鬼神之说她信,可这附身一事,未免也太离奇了,再者,谢侯府把谢家二姑娘从钦州那儿找回来,和兆京和祁家更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关系。
可认干亲的事情后,加上这次去桃花庵,她总觉得谢姑娘在喊老爷‘老爹’的时候,就是大小姐在喊,那眼神能看错一回,难道次次都是看错么。
红俏望着谢满月,哽咽着,“大小姐,您是不是又附身在了谢姑娘的身上。”
谢满月一怔,看着她眼底里含着的念想,叹了声,“红俏,我若说祁姐姐以前的事我都知道,你信不信?”
“我信!”
红俏毫无迟疑的开口,继而泪眼汪汪的看着谢满月,“所以,现在的是大小姐,对不对。”
谢满月心中一酸,这世上她说什么都不会怀疑的人,就只有红俏一人了,她说附身,老爹和孙赫明都会不置信,可唯独是红俏这丫头,她说什么她都信。
“祁姐姐没办法出来和你说话,但是她所想的,我都知道。”谢满月这一番神棍一样的话,要是孙赫明听见了,肯定是要敲她脑袋说她胡说八道,可红俏的眼神里,都是信了。
“那...那是小姐让您认老爷做干亲的,也是小姐告诉您祁家的事对不对。”红俏有些激动,半响又期期艾艾着,“所以,其实你不是大小姐。”
她当然不是,现在也不能是,她肩负着谢满月的身子,也得承担起谢满月的责任,她现在享受得到的已经太多了,她相当于再度拥有了老爹,不能再自私的什么都想要。
“小姐她,为什么还不去轮回转世,她是不是还有未了的心愿。”红俏来的时候有过很多种假设,其实就是要一个谢姑娘怎么对小姐的事如此熟悉的说法。
“我们活在一起,我若死了,她便亡,我若活着,她便在。”谢满月认真的看着红俏,一字一句缓缓道。
红俏狠狠一震,所以说,小姐这样也算是还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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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满月下午离开的祁府,红俏没有来送行,她心中所想的谢满月也猜得到,再怎么都不是她的大小姐,而是谢家的二姑娘,而她所说的那番话,她还需要时间去消化和接受。
回到了谢侯府后快傍晚,谢满月去了谢老夫人那儿请安,她这次算是第一回在外过夜,谢老夫人嘴上不说心里挂念的很,见她回来了,搂着她念叨,问她在祁家过的怎么样。
老人家的心思里总是抱着那样的一点想法,谢老夫人想着孙女和祁家人熟一些,但又不想太熟了,她总归是谢家的孩子,不能把祁将军认成了亲爹,而这谢家的孩子,也不可能真送给祁家。
所以谢满月讲的并不多,哪一面儿都收敛了些,谢老夫人听着高兴,也不用太担心谢满月真偏向了祁家,成了祁家的孩子。
“咱们满月,过了年如今可是有十四了。”谢老夫人摸摸她的头,时间一晃,眼看着快要说亲,“下月你大哥他们就回来了。”
谢满月脑海里闪过在桃花庵时九皇子问自己的话,明年,明年就及笄了,大周朝的女子,及笄前后议亲,议的早的,及笄后就能嫁人。
“祖母,大哥他们回来,是不是往后就留在兆京了。”谢满月晃了晃思绪不去想这些,转而问谢老夫人。
“去了六年了,自然是留在这儿任职,本来三年够了,你祖父的意思,留个六年,该做的,能做好的,对百姓得益的做足了,外任的公文上写的也好看,先把你二哥的亲事定下,明年他也该外任一趟。”
谢侯爷对自己的孙子没有在手软的,明明以谢家的家世,应试过后能在兆京安排一个很不错的差事,到时候家里有人提携,上去比一般人快许多,但是谢侯爷却把孙子一个一个的往外扔,长孙一去就是六年,这六年时间里,和他当初一起过应试的早就已经提携好几回了,谢侯爷却一定要让长孙去足了六年再回来。
“祖父这么做也没有错啊。”谢满月觉得祖父这样的做法对极了,“在外能学到的更多,兆京中官职也是有限,而在外虽然官职低,但好歹执掌一方,能做主的,见过的事情也多,大哥回来之后一定能比别人做的更好。”
“我啊不担心你大哥,如今就是远荣的亲事。”谢老夫人神情微顿了顿,去年就该定下的亲事,到了如今年初都还没选定,原因无它,谢老夫人的想法和儿媳妇不一样,二房那儿,范氏是卯足了劲想让儿子娶最好的,低的都配不上自己儿子。
谢远荣的性子不像谢仲仁也不像范氏,唯有一样,谢仲仁的孝顺谢远荣全遗传过来了,所以谢远荣对范氏是十分的孝顺。
也亏的范氏能养出这个优秀的一个儿子,从小到大最能让她挂在嘴边夸的就是这个儿子,比起谢家长孙,自己儿子也不逊色。
谢远荣也是个争气的孩子,书念的好,才识深厚,殿试时还得了圣上的一句夸,范氏本来不想让儿子去外任,外头多苦啊,以谢侯府的背景安排个差事多难,只不过这件事她折腾的份都没有,仕途上的事,谢侯爷一锤定音,她要是敢多说一句就会被谢侯爷骂。
于是在这个让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婚事的选择上,范氏当仁不让的要自己做主。
儿子的婚事爹娘做主,当祖父祖母的插手多了,到时还落个吃力不讨好的名声,当初长孙的婚事也是大儿媳妇自己定下后来找自己商量,寻求自己意见,所以这一回,谢老夫人就等着二儿媳妇怎么找出一个她觉得配得上的孙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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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这日,谢满月有幸见到了这个二伯娘口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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