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是人是鬼?要是人你就缩睡袋里好好睡上一觉,要是鬼,我们就见个面。”
对方回了。
“我是鬼。”
我嘿嘿。
“行啊,大半夜的小爷我空虚寂寞冷,正愁一肚子委屈哀苦怨没地儿倾诉呢,你鬼好呀,我们见个面,聊聊。”
“可以呀。”
我心冷笑,露馅了吧!看一会儿你搁哪个帐篷里钻出来,若是被我逮着,我直接就化成厉鬼,吓死你个丫挺的。
我运指如飞,回:“太好了,那我们在哪儿见呢,是你找我,还是我找你。”
“你来找我吧,我飘不过去。”
我冷哼:“说吧,哪个帐篷。”
“什么帐篷啊,我在山中,你看见信号塔下的那个小山包没有?那里有两座坟,其中一个,就是我。”
我头皮炸了!
真鬼啊!真鬼啊,啊,啊……
我哆嗦了,我想关手机。
可这时,微信又响了。
“你怕了吗?咯咯咯……你刚才还说要跟我聊天,现在怎么怕了?”
我一咬牙!
去你大爷地!我什么时候怕过劳什子鬼物!
靠!
东风吹,战鼓擂,青春小伙谁怕谁!女鬼!我来了!
我一瞬间变的镇定无比,虽然内心仍揣有第一次跟鬼这种传说中的生物亲密接触的冲动,但整体上,我还是淡定的。
我先小心摸进帐篷,把祖传利器‘弯莲’拿出操在手中。
我望着月光下,锋芒尽透的刃芒,我充满自信地笑了笑……
我上路了。
山区有句俗话,叫望山跑死马。
那座立着信号塔的小山包看上去好像一百米。
实际走过才发现,真正路程起码在三百米以上。
我小心挪动步子,紧握弯莲,眼神儿时刻打量四周动静。
很快,来到山包下,我借月光,觅着一条依稀的小路,向上攀走了五分钟。
路渐缓。
视线所及,一片平坦的小山坡,坡背阴一侧,立两个荒废不知多少年月的小坟包。
坟前没碑,看不出其生身死亡年月。
我稳住身体,用力吸了几口清凉空气,扭身,向下望了一眼。
果然,山下大营赫然在目,细节全收。如果,有鬼,它在这儿正可以清晰看到我拿手机摇微信的一幕。
我咬了下舌尖,提神醒脑。
右手握弯莲,左手结了个密宗的‘金刚胎印’。
我走到坟包前,弱弱问了句:“敢问,姑娘尊身哪座坟呐。”
“咯咯咯……”一座坟包后的草丛里现出一阵笑声。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拿弯莲对身前空气一阵劈砍!
少许。
我镇定。
“姑娘好雅兴,对了,忘了问姑娘一事,如今,那下边儿也与时俱进,有了微信这种玩意儿,那不知,姑娘用的是爱疯,亦或三星,又或小米呢?”
草丛里的声音回话了。
“哎……家人愚昧,不懂何为爱疯三星小米,只在前个儿,烧一不知品牌爪机与我,哎,对付用吧。”
我哦了一句,算是回。
稍待,我又问:“姑娘既然约在下来了,不如,现真身显形,一观,可否?”
那边儿幽幽回:“我死太惨了,怕吓到你呢。”
我咧嘴笑:“没事儿,死多惨的都见过,我是医生,我不怕。”
“那我现原形了。”
“现吧。”
“真现了?”
“少磨叽!”我咬牙黑脸。
三秒。
坟包后一草丛里悠悠伸出一只素白如玉的小爪,隔空对我摇了摇。
我恨恨:“姑娘,你这算哪门子现形,你充其量是探爪儿……”
对方憋不住乐。
“咯咯咯……”完事儿又叹了句:“我……我脚卡住了。”
我去你大爷地!没听说谁家女鬼能卡脚,你这哪门子鬼啊,你什么道行啊,你就敢玩微信,勾汉子。
我黑脸说:“不跟你玩儿了,你这鬼,真心没啥意思,我走了,回去睡觉。”
“别……”
空中小爪死劲摇了摇说:“小女子,求救了。”
哎……
我叹气说:“你说你个鬼,不老老实实搁下边儿呆着,你出来瞎溜达啥?这下,玩过火了是不?好吧!今儿本尊高兴,就帮你一臂之力。”
我说着话,提起杀狼的胆子,握紧弯莲,一步步移到草丛前。
“敢问姑娘在何方?”
“这儿呢……”
我顺声音方向仔细探,见一处乱石堆中,正蹲一灰白相间的身影。
莫菲真是鬼?
我又移了两步,近身,再细看。
我笑了。
我他大爷地就没见过穿阿迪的鬼!
我把弯莲收进皮卷里,别裤腰上,走近,一碰她肩膀说:“行了,别跟我装了,你到底谁呀,这大半夜的……”
突然,这身影一动,然后悠悠转头,用低沉嗓子说:“你看我死的惨不惨啊……”
“啊……”
我一记凄厉尖叫,搁她肩膀上的手瞬间发力,由掌变抓,抓住什么东西,猛地向下一扯。
嘶啦……
完事儿,我又叫一女高音尖叫。
“啊……”
清朗月光下。
一个穿了黑色咪咪衣的漂亮**,清晰呈现在我眼中。
而我手上,则是一件被撕碎了的阿迪运动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