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没事。”我摇摇头,“没事,我自个儿伤一会儿心就行了,你跟着哭个什么劲儿。”
“我,我……”
小丫头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内容来。最后抽抽搭搭的说去给我拿些甜汤来,助我再睡个好觉。
可我哪还有心思睡觉,有些事情虽然一直都不敢忘,但也绝对不希望以这种方式被人提起。“宁忘尘!”我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你欠我的,统统都要还回来!
……
我再次开始跟着宁忘尘练武,是在出了正月之后。
本来该是过了上元节就开始的,但经了那一晚的事,不论是阿如还是他,又或是我,都需要一个过程来调节。于是彼此心照不宣,谁也没找过谁。
不过恢复练武之后,我发现宁忘尘教我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用心了,不论是剑法还是拳法,有很多都是以前学过的,就算有新的,也简单到我只练三次就能掌握的程度。
这要搁在以前,我肯定会问问他,或是提出一些自己的要求。但经了那一晚,我知道,宁忘尘是不太可能再费心思教我武功了。我救不救阿如是一回事,最主要是我心里的恨从未减褪过,他也是人,也跟夜不语一样,会怕哪一天我突然发狂去找他拼命。虽说拼也拼不过他,但我若一直住在山庄里,难保他哪一天走了神,被我钻到空子。
不过我现在还真的没有找他报仇的打算,我凌国那笔帐,最大一部份还是要算到夜不语身上,而至于宁忘尘,其实我想过,他好歹当初救过我一命,如果能好好待我,好好教我功夫,也许跟夜不语算过帐之后,他……就算了的。
他现在有意防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空闲的时候要么弹琴,要么就跟阿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些闲话。
如此,又是数月有余。
这天,阿鸳突然说了句:“这日子过得真快,姑娘来庄子里都有一年了。”
我这才觉出,原来盛夏又至。
“对了,”阿鸳一边给我递了剥好皮的桃子,一边又道:“早上主人来过,说最近几日他有些忙,不能亲自教姑娘功夫,让姑娘不必去练武场,会有庄子里的教头来咱们棠园,姑娘跟着教头练就好。另外,”她顿了,再道:“主人吩咐,让姑娘这几天先别出院子,有什么需要让下人去办就好。”
我挑眉,以目光向她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忘尘有事要忙不能亲自教我功夫,这我到是能理解。毕竟一庄之主,怎么可能全天都陪着我练武,以前也有让教头代教的时候,这很正常。但限制我出棠园,这就有点说不通。
阿鸳轻叹一声,很是无奈地道:“还能因为什么,阿如姑娘的病又发作了呗!姑娘你也知道,她一犯病这庄子里就不得安生,主人不但要陪,还得防着她为了发泄四处伤人。自打过了年,阿如的身子差得就更明显了些,想来主人也是为了怕姑娘你伤着,这才不让出院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