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这情形强!”
刑孚之说着说着,他已是满脸铁青,眼中更油然露出了憋屈至极又后悔至极的神色。
随之,他更是狞声道:“而现下说什么都晚了。却也有死中求生,甚至可能反败为胜之机!之前我还不敢将此应变方案拿出来,但现下他两次诡异双百,却足够这方案顺理成章了!”
“他连连两次诡异百分,匪夷所思至极,之前又有行贿行迹,那行贿行迹虽无物证,但也还有数人可力证,更早被我等传得沸沸扬扬!种种交加,由不得人不信其舞了弊!”
“若我们以其心术不正、涉嫌重大舞弊;更或将令祖王留下的征辟权、令水蓝悬剑蒙羞之由直接驳回征辟令,废除其特科考资格……未必说不过去!亦没人敢反对我等的建议,担这个若他真舞弊了,将令祖王荣耀蒙尘、令王上震怒的险!”
刑孚之铿锵说着,黄乾已是猛然目光大亮。
刑孚之阴冷笑了笑:“而其后,哪怕他手脚做得天衣无缝,哪怕他没舞弊,我等也有的是手段将其做死成舞弊!就算抓不出内鬼,我等大不了送一个替死鬼出来自己供认,说自己见财起意为此人泄了全部考题……如此,人证如铁,一切迹象也表明此人必是作弊了,还怕办不成铁案?”
“此人之前被我等逼得为了改回时间到处走门路……今日才知,真是妙极……若非如此,我等今日还真没有由头翻盘!”
他无比阴冷地笑了起来,最后更是得意至极地狂笑道。
“妙!确是妙极!就这么办了!”黄乾听到最后的时候,已是如是一击掌,兴高采烈地尖声叫道。
……
特科考场判卷中堂。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呆滞无比。
先是试卷送来,再是判卷。结果又是一个双百加一个七十分,已是妥妥的可过特科试!
众人心中虽越发的百思不得其解,倒也没想到旁的上去。
然而其后,莫名随送卷的巡考官宋安齐齐联袂而来的黄乾刑孚之两人,却是给众人降下了一个晴天霹雳——考功疑似有核心人员尽泄考题,此人更有重大舞弊嫌疑!
想想也是,真要是这么个废物,怎生可能两次诡异获得双百?
且科学卷的判卷官判卷时倒疑惑说了句,说这科学卷简直比得上省试的难度了。后来此事被黄刑等人以特科试外人不懂的情由分说了过去,倒也没人太多在意,但这也越发的显得这特科试结果诡异了起来——还是双百?
反倒他若得了泄题,却一切都说得通了。
然而……直接否决其特科试资格?这恐怕也有点越权,更从无此先例了啊……
周副使如是想着,他终是迟疑将此疑问说了出来。
黄乾笑了笑:“老大人若觉得不可,我等也自当奉从,只是这谢修齐舞弊已是昭然若揭,明眼人一眼可知。若我等还无半点反应,日后祖王都因之蒙羞,王上震怒下来,老大人倒也要为今日决定负责才行,可别害了我们下面这些办差的苦命人……”
他阴阴说道。
周副使却已是脸面大变,他拈着花白胡须不住想着,已是苦恼至极。
这真真是左也不能,右也不能了!自己何苦来由,趟这趟混水?
想了又想,他又道:“可不教而诛,却也不妥。虽说此人舞弊恐怕真是昭然若揭,但哪怕是死刑犯人,帝国亦允许其为自己辩护。本官也不能听了黄主监一面之辞,便下定论——既黄主监怀疑此人舞弊,不妨将此人召来问个究竟,看此人究竟有何言以对。”
黄乾楞了楞。
周副使此言倒也说得在理至极,且就算周副使不说,自己等也是要走这个程序的,否则拿出去根本无法服众。
只是……
怕什么?自己等人已是在情在理至极,连周副使都看着被说服了,还怕谢修齐那个废物能翻过盘来?
想了想,黄乾倒也是得意想道。
随之,他向周副使拱了拱手:“老大人所言极是。”
随即,他傲然转头:“来人,传考生谢修齐至中堂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