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政府必将皆对您赞誉有加不说,说不定王上都要对您刮目相看呢。此次各家后辈外放历练,您这头彩,怕是十之**了。”
他看着杨宜章抚须笑道。
杨宜章却也是明白了过来。
“这……正是如此啊!”
“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却未曾深想他说的那惊喜竟是如此之大,如此之大!”
他已是乐得一蹦三尺高,眉开眼笑道。
潘祥也是微微笑了笑,随之,他的面色却是再次肃然了起来。
只见他又深深看了场中的谢修齐一眼,再次转向了杨宜章:“更精妙之处在于,他不但尽歼了对手,卖好了我们,更是踏平了方家陷阱,救下了全部想救之人——”
“此案一立,陆雨葳婚约因涉案必然作废,旁人不会说她半点分毫,陆雨葳清誉亦会半点无损。”
“陆子和也由一个极善治政却不精权谋,因而被欺之以方的糊涂蛋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雍府威慑、小人算计下的悲**物。别人想起他,只会同情,却不会鄙夷,更会佩服他这样即使知道阴谋,也宁受奇耻都要遵守道义礼法的谦谦君子、清正好官。”
“官声未减,民望大增。如此之下,他甚至还顺便给他那因此事名望大跌的父亲……又重新粉饰了脸面!”
潘祥注视着场上的青年缓缓言道,杨宜章却已是听得冷气直吸——老天,他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潘祥的神色却是越发的肃然。
“而所有的一切,无论为您准备的多面讨好也好,他自己杀敌的一箭多雕也罢,救人的一石数鸟更也罢,竟都是被此人缜密结网后雷霆一击,仅借一事完成、凭数言逆转!”
“此人……舌比苏张,又谋划深远,最后下出了好大一盘棋啊……”
他缓缓分析着,最后,如是言道。
杨宜章早已目瞪口呆。
“这……太,太夸张了吧……这真是他一人所谋?”
他喃喃道。
潘祥苦笑了一声:“这也是老夫所惑……当日他胁迫我等,更言及他一夜之变时,我等就不怎么相信如此离奇之事,是以,那时老夫便令季铭前往长治暗访。”
“其后,与之同行前往长治这数日来,老夫旁敲侧击,多番试探,却也发现此人确已变得聪颖非常,完全不似一个传闻中的纨绔废物,倒也渐渐将之前暗访之事没放在了心上。”
“但今日……若他仅是救其姐于危难也就罢了,谁知他所谋全貌,竟是如此面面俱到、环环相扣,乃至如此奇诡宏大?这却让老夫再次怀疑起……”
潘祥神色复杂地轻声喃喃着:“要么,此人醉死还生后真的得天所授,成了一个妖孽。要么……”
老监察副使没有再说下去,面容却是越发的冷厉了起来。
“要么什么?”闻得潘祥所言,也是渐渐若有所思的杨宜章喃喃问道。
潘祥的脸色已是愈发的阴狠:“要么他身后还有人,一手操纵了这一切!”
杨宜章顿时已是满脸吃吃:“不太可能罢……我们不是分析过么,若是陆子和或陆雨葳,必不至等到这时候才发难——若是晚上一步,恐怕陆雨葳就要真成方家之媳了。且他们也不可能会让谢修齐去操办如此大事。”
潘祥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陆子和与陆雨葳倒是没嫌疑的。但大人别忘了,谢修齐方才对汤宪最后一刀,仔细思来,倒也多有可疑之处。”
“此言何解?”杨宜章疑惑问道。
潘祥笑了笑:“大人不觉得他下手不够狠辣,更是让科党拣了个大便宜吗?”
杨宜章楞了楞:“我觉得他够狠了啊……汤宪甚至都并非主谋,却被他寥寥数语补上几刀,害得官场之路尽断,再无翻身可能了。”
潘祥却是摇了摇头:“若是老夫,就不是告汤宪渎职,而是直接让他牵涉进逆案了……”
杨宜章脸上更见疑惑:“我们查的不是汤宪没有牵涉进去么?此案最先确为方家一手所发起,汤宪只是适逢其会,为一己之私,心照不宣大加利用而已。”
潘祥再次笑了笑:“事实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事,谁辩得清?这种事,皇家又岂会不宁杀错不放过,以之震慑世人?”
他悠悠道。
杨宜章猛然一惊,已是若有所思。
“也是啊……若他首告时让汤宪牵涉进逆案,上头多半会顺水推舟的。别说陛下了,就算是我雍府与政府,又哪个会不愿此事惩得越重越好?汤宪更是咎由自取。”
“而若汤宪有涉逆案,那就不是丢官去职的问题了,说不定也会与方家同罪,少说也是个流三千里……”
“那么,以此人如此谋略,他会想不到这些?是留一个仇人在帝国,还是至少将他逐出帝国,让他于流放之地自生自灭好?且以这样的辣手,震慑下次不管是主谋还是协从准备与他作对之人,让他们生出不轨之心前先多想想后果,更是至关重要啊……”
他喃喃道。
潘祥点了点头:“所以,他设下如此面面俱到之奇谋,却对汤宪忘了既成生死之敌,除恶务尽更为妥当。而他针对汤宪之法,却又令科党在其中拣了个大便宜……且他所使的辨别火场油迹之法也是闻所未闻,然科学却正是科党所长。”
“帝国政争暗流,大人你也是知道的。数者相加,由不得老夫不对他背后是否有科党……起了疑心。”
老监察副使沉声道。~~~~~~~~~~求收藏……怎么感觉好少人喜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