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四人走的不慢,到了正院才发现已经。。。的站了六七个丫鬟,都穿着一式一样齐整的下人服色,环肥燕瘦,各有看头。
此刻一个丫头正满面不耐,看到四人走近,便从腰畔拿下手帕子一甩,故意大声咳嗽道:“咳咳,哎呀,这人也不知道是摆着多大的谱,让咱们从早膳起就一直等着,我昨儿个就感觉受了风,头重脚轻的,这在院子里站了小半个时辰,更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一会出了府,姐姐们可一定替我多分担着些!”
感情这么多丫头,都要跟着四小姐去寺里?沈泠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初来乍到,也要被朱蕉拎着随行。原来不是她不放心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府里,这感情就是要拉她出来撑场面的!看看四小姐出个门多大的阵仗,再瞅瞅五小姐寒酸的排场,统共三个小丫头,还有一个自己,一看就是童工。
五小姐耳根微红,却仿佛没听见那丫头的话一样,径直向着四太太的正房走去,那群丫头们也并不行礼,仍自顾自谈笑着,只偶尔斜眼觑这主仆四人一眼。
朱蕉冷着脸打了帘子,屋里暖烘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三人留在门口守了没一会儿,门帘子再次被挑起,谢琼月如长姐般挽着谢琼芜的手一道向外走来,面上笑容亲切道:“妹妹素来身子弱,早晨起来还要煎药喝药的,自然要比我这做姐姐的慢些。什么时候主子的事情轮到你们这些奴才来嚼舌根了?”
说完一脸的笑意已经敛去,眼神中含了一丝薄怒,扫过已经低眉敛目的小丫头们。这是又演上了?沈泠舟看得津津有味,就差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来边看边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没有瓜子?若是没有,自己倒是可以想个法子好好地赚上一笔!
“姐姐”,谢琼芜轻扯谢琼月的袖子,低声道:“大家热热闹闹的出回门子,这点小事妹妹不在意的。”
四小姐很是很铁不成钢的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是你平日里太好性儿,她们才一个一个的蹬鼻子上脸。你平日里喜静,我也不好老去搅扰你,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呢!今日既然被我撞见了,便由不得她们再蒙混过去!等从寺里上完香回来,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去齐嬷嬷那里领罚!”
齐默模既然是四太太身边的头号人物,幻晴轩里一应大小事务,自然都是归她来管,小丫头们的赏罚也都要经过她的手。
立在院子里的丫鬟们齐齐低下头道了一声“是”,五小姐很是感激的看了看自己的四姐,面上有些羞赧。谢琼月不再管那些丫鬟的反应,扯了她的手继续向外走去,垂花门外已经停了一排两驾马车,一驾明显更宽敞富丽些,通体黝黑的车身下缘一层黄澄澄镂空的包边,似乎是黄金打造。车顶上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但镶在四角的四颗南洋珠却分外耀眼,发出比黄金更加柔和的淡金色光彩,阳光十分惹人注目。
相比之下,另外一架略小些的马车便要简单的多,但也并不寒酸。沈泠舟猜测那该是谢府小姐出门时的标配,比竹青色略深些的车身,一丝装饰也无,搭配上前边一匹纯黑色骏马,倒也颇有几分书香门第的清雅。
四小姐扶着丫鬟的手上了第一架马车,见谢琼芜已经向后边的马车走去,忙招手道:“今日好容易央母亲把马车借我,妹妹怎么还要去坐那劳什子。咱们姐妹坐在一处亲亲热热的说话难道不好?”说完便让花菱来扶谢琼芜,谢琼芜推脱不过,便就着她的手和四小姐一道上了第一架马车。
茜草还在一边发愣,朱蕉急的直瞪眼,想出声阻止,可这又实在不是她能说话的场合。三人上了后头一架专门由府里下人乘坐的马车,四小姐的丫头们不屑与她们为伍,倒也落得清净。
一上车,朱蕉瞥了一眼车夫,转头压低声音道:“这可如何是好,四小姐明明就是心怀鬼胎!咱们小姐上了她的马车,不就是羊入虎口吗?”说罢急的直搓手,却也无可奈何。
茜草在这方面却是不大开窍,疑惑道:“今天早晨那些丫头们阴阳怪气的,四小姐还替咱们小姐说话来着,姐姐怎么说她心怀鬼胎?”
朱蕉狠狠瞪她一眼:“真是记吃不记打!想当初咱们小姐受了多少委屈,怎么今日就突然转了性!太太相信四小姐长大懂事了,难不成你也信?况且她前个一出手,丁姨娘就被赶到了庄子上,你觉得她今个又会安什么好心?”
茜草还不十分相信,转头看向沈泠舟,沈泠舟只得点头道:“朱蕉姐姐分析的没错,四小姐今日八成是要有什么动作。一会到了地方,咱们尽量离小姐近一些,把她和四小姐的人隔开。”
朱蕉点头:“如今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三人打定主意便不再多话,马车一路行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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