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本该是新郎新娘进宫拜见皇帝和太后娘娘的,无奈新郎卧床。于是娇兰今天居然睡到自然醒,也没人打扰。如果是大户人家,想必公婆定会觉得这儿媳妇太过懒惰,第一天连媳妇茶都没喝到。娇兰也懒得寻思这些烦门缛节,别人觉得触霉头的事,她却抱着一丝庆幸。
“小姐,小姐!”寄芙一路小跑进了东厢。娇兰刚用完了餐点,葱白玉指捏着锦帕擦拭着嘴角,不紧不慢抬眸问道,“好端端,这么急躁干甚,平时的礼数都学到哪里去了?”
寄芙满脸通红,小喘着气,眉头紧锁着,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怎么,这一上午听了什么闲言碎语了,瞧你气得这样儿?”娇兰最是了解她这贴身的丫头,能干,聪慧,识大体,察言观色上成,临危不惧,可就有一个小毛病,那就是爱打听些八卦消息。每次打听到中听的会眉开眼笑,如果不中听,那就会像现在这样。
“小姐…”寄芙这声姐字拖得像泥鳅游走的路线图,随着这声“小姐”,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显得更加委屈了。
“小姐,您知道这府里下人怎么说您么?”
“怎么说?”娇兰笑颜。
昨个儿才进门,到今年才一天,能说道的也就那么一件事。娇兰心中倒是豁达,下人们添油加醋在所难免,人这张嘴,除了吃,不就剩了碎嘴么。
寄芙瞧着小姐对自个儿名声这般不在意,着急道,“小姐,您还笑…您知道那些个下人背地里嘀咕小姐说您是扫把星,刚进门就把他们主子给克病了。他们主子病了管咱们什么事儿?昨个儿妙蕊已经说了,这朗亲王打小身子就弱,一直靠药撑着。大婚当日没能圆房…”提到圆房二字,寄芙那小气焰立马咽下去半分,她偷偷瞄了眼小姐,见小姐听了“圆房”二字没什么反应后,便大着胆子懊恼道,“咱们已经够冤的了!”
“几句闲言碎语罢了,也值得你气成这样!”娇兰兀自起了身,走到楠木案台旁,摆弄着昨晚折下的几支红梅。
这几支红梅,艳丽而不妖浊,香味清幽淡雅,安插在瓶颈内苍古而清秀,娇兰好似想起陪嫁的物品中有那么一尊景德镇的瘦颈青花瓷,与这红梅定是相得益彰,便让寄芙去拿了过来。
几番细心安插,娇兰终于满意道,“将这个送去给王爷,就说咱们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借花献佛,让他务必将瓷花瓶放在显眼处!”
“小姐,您不亲自去吗?这绝好的机会,如果亲自送去,那岂不是更好。”寄芙心想着,命下人送,总显得诚意不够。
可寄芙哪懂娇兰的心思。可这心思,她现在还不愿意跟任何人讲。
寄芙抱着花瓶顺着昨个妙蕊带的那条路,不一会儿便到了朗亲王的院中,这前脚刚踏进去,后脚身后便也跟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寄芙回身一看,原来是护送了她们一路的南宫将军。长达半月之久的朝夕相处,才一日不见,寄芙好似突生了些想念。再见如同再见亲人,本想在南宫将军面前替小姐抱怨几句,可一回想,这南宫翼跟姑爷是一伙的,立马打消了念头。
南宫翼见寄芙捧着一束红梅,问道,“你家小姐命你送来的?”
寄芙低首,矮了矮身子道,“是!”
“那她人呢?”夫君病重,不相伴于病榻,命个丫鬟送什么花?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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