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真的有人过目不忘!她吃惊不小:“你的意思是,游雪卿可能已经知道去大闹婚礼的人就是我!”
“有这个可能。”
“可是她什么动静都没有。”
“问题就是她什么动静都没有。我想来想去,有几个可能。第一,暂时性的,或者她完全没有把师姐和闹场的女子联系起来。第二,即便知道是谁,她可能碍于师姐玉雪阁少夫人的身份,不便说什么。第三,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打算攻其不备,暗中筹划报复。如果是前两种,倒不必担心太多,但如果是第三种,师姐需得多加小心。”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管怎么样,须得防着。”游雪卿看起来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但猫也有抓人的时候。
陆晟说完该说的,也打算走了。
“不早了,师姐早些睡吧……有空回庄看看吧,都很想你,特别是小樱子。”
“嗯,我会的。”
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了,夏侯公子是代表盟主来的,应酬太多无法来看师姐,所以托我转告师姐,他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
“嗯,我知道了。”
他说完该说的,匆匆离去。
夏侯靖曾经答应过她,亲自接她离开玉雪阁。她嫁过去本就是权宜之计,看似很容易就能拿到一纸休书,恢复自由身。可是,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尹阁主为了攀附凤栖山庄,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让她留在玉雪阁。而尹云安百般讨好,一心想要她安心做自己的夫人,必定不会轻易放手。至于她的父亲夏侯昶,态度虽不明确,但一定不会希望这件事发生变故,影响到南方武林安定。
所以,夏侯靖的这个承诺,对她来说是一颗定心丸。
陆晟走了,尹云安又回来了。他看起来有些疲倦,只坐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说便回自己的房间睡去了。
夏侯鸢没多想,倒床睡下,只待明天启程起海边看看。
第二日清晨,两人出发了。
寒冬季节的海并不冷,花了半天的时间到了海边,两人站在礁石上望着一望无垠的海,静默了。
这里的海不是蓝的,和她想象的并不一样,但是很宽广,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让一颗躁动的心安静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心变得空旷,一遍一遍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什么事情都不用想。
“鸢儿。”尹云安却静不下来,站在她的身后看见的是那纤瘦的背影,而不是面前的海究竟有多宽广。沉默了许久,想了许久,他终究忍不住叫了她的名字。
夏侯鸢感觉在这一声呼唤传进耳朵的同时,有一双手臂环在了她的腰上。
“你干什么!”
“别动。”伴随着海风,他在她耳边低语,“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放手。”
“鸢儿……”他不肯松手,反而抱得更紧,“西北战事稳定,我知道你盼着离开我!不要走好吗……”
“你不想给我写休书。”她说得很肯定。
“我宁愿剁了这双手,也不会写。”他亦毫不掩饰内心。
夏侯鸢不惊讶,因为她知道尹云安会如此决然。
这三个月的相处,他无比卑微,卑微到她会在不经意间在意许多。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包括孟若虚。
这份挽留的执着,和她十五年来的自我封闭并无二致,都是一颗害怕失去的心。可是,人毕竟是自私的,势必要伤害到其中的一方。她不是圣人,所以只会做随心做事。
“这个世界上一见倾心的感情,好比凤毛麟角。我知道,你想留住我,因为玉雪阁的壮大需要我。在你们眼里,我只是一步棋,所以你极力挽留,就像你真的爱我那样。我说的对不对?”
残忍的话,她说得出口。
尹云安抱着她的手突然松了,他放开她,后退了两步。海风吹乱了他的鬓发,吹冷了他的眼:“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不要费尽心思对我好,没用的。”她不是铁石心肠,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面对着茫茫大海,闭眼颦眉。“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不要费尽心思对我好,没用的。”她不是铁石心肠,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面对着茫茫大海,闭眼颦眉。“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不要费尽心思对我好,没用的。”她不是铁石心肠,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面对着茫茫大海,闭眼颦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