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了,急的。所谓孽缘,失主找上偷儿,可不是吗。
她唐子荷轻功了得,藏身青楼,这辈子最大的乐趣就是偷人东西,玩乐人生。可是她当时脑子一定被水缸砸过,做了一个错误的决断,那就是去偷鹿雨山庄的幻剑口诀。
玩儿大了!
早见虞瑨棠一副醉样,她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自己早就成了他的目标。这位爷喝花酒,不过就是个幌子,不过是玩儿她。
这世界,不是你玩儿我,就是我玩儿你,迟早玩儿死。
见穿帮了,又见虞瑨棠一副调笑的模样,她立刻就把心一横,直接朝一旁的窗子跳了下去。
逃命要紧!
可她末了又觉这跳窗有损形象,补了一句,从窗下悠悠传来,“姑奶奶我玩儿腻了,还你!”
虞瑨棠见状也没有心思去追,不是他宽宏大量,实在是因为,花酒太能醉人了。
他朝窗外望了望,这姑娘溜得可真快,风月楼怕是不敢回了,还得另找玩乐的地儿。恐怕,她不是来青楼被男人玩儿的,是来玩儿男人的!
想那程家少爷,那可是活生生被她玩儿出了胃出血。
真是个好玩的主,乃志同道合之人。
天大地大,“玩”儿字最大!他玩儿得是花样百出,也让虞老爹变着法儿的头疼,后悔当年不该。
谁让他想要个儿子。
收好那张薄纸,他便准备打道回府,这就给老爹交代去。刚下了楼,就看见穿了一身桃红的老鸨站在边儿上和人聊上了。
那老鸨有个极符合她身份的名字——春娘。
虞瑨棠心里好生替她惋惜了一番。头牌都跳窗逃命了,她这儿还不知道,聊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刚想绕道离开,就听见春娘问起了自己。
“棠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每次来都进雅间,喝点儿酒就走人,从不把姑娘往床上拐?”
“这还不简单,床笫不能呗!”
“那道也是,瞧那张比子荷还要细皮嫩肉的脸,就知道不能人事。要不人家晔少都定了亲,怎么没听说虞庄主给棠少也定下来。”
“我说春娘,你消息不是挺灵通的吗,怎么没听说他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哎呀,这可真没听说过。”
这些他早就听腻了,竟笑了起来,朝那两人的方向走了过去,冷不丁儿地就开了口,“不如告诉你们一件事,我虞瑨棠不喜欢年轻姑娘,喜欢的就是老女人,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单指抬起春娘的下巴。
突然背地里说道的人出现了,春娘哪敢动一下,连同方才和她说话的人也愣在了当场。
虞瑨棠也不嫌自己名声不咋样,接着鼓吹着他的特别喜好,“要不改天我就八台大轿把你抬进鹿雨山庄。”
进鹿雨山庄还不得被他玩儿死!
春娘知道他是开的玩笑,却又不得不感叹自己这张嘴实在直爽,直爽到她恨不得当场抽晕了自己。
得罪十个顾辰晔,也不要得罪一个虞瑨棠。但凡懂点事儿的人都知道,她自觉今天是活回去了。
看着面前那张好似用面粉涂过,红漆浇过的脸,虞瑨棠觉得手上突然没力了。事实证明,一寸相隔的暧昧手段不是对谁都适用的。
他干脆放了手,邪邪地一笑,不再搭理,仿佛刚才何事也未发生,抬脚就走了。
春娘长吁了一口气后,便听见虞瑨棠轻飘飘地扔了一句,却有如暴雷一般砸进耳朵,“子荷姑娘跳窗了。”
“跳窗了”这三个字,就好比“天塌了”。
她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提起裙摆就往楼上奔,“我的子荷啊……”殊不知唐子荷的跳窗不是寻死,是求生。
玩儿的就是心跳!
虞瑨棠口诀拿到了手,也是时候回去了。
他朝楼里那群身着鲜艳裙装,涂胭脂水粉,恨不得把所有艳丽的东西往自己身上挂的姑娘们看了一眼,心里竟泛起一丝嫉妒。
不是他变态了,实在是这个“他”,本该是“她”。
虞瑨棠没事就喜欢在街上晃悠,买点儿吃的,再看看她用不上的胭脂水粉,也从不怕别人背后说她变态。
今日从风月楼办了事回来,路上顺便给老爹买了他最爱吃的包子。
虞雍爱吃包子,那是鹿雨山庄的第二大秘密。这第一大秘密,怎么说也得是她的女儿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