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看着自己面前极力表现自己是普通人家子弟的几个人,忍不住心里抽抽。
谁家普通子弟身边跟着的是太监?谁家普通子弟敢用二色金和三色金的布料做里衣?谁家普通子弟敢在鞋面上绣龙纹蟒纹?谁家普通子弟?谁家?
这种“槽多无吐”的感觉,真的是让贾环无力了。为了他和所有人的安全,贾环立刻就让小二把雅间的们关上,表示要和这些“想见见大厨”的食客谈谈。
店里的人都知道贾环是二老板,自然也不怠慢,立刻就走人关门。当门关严实了之后,贾环一个大礼就下去了:“不知各位龙子凤孙大驾光临,还望各位赎罪。”
雅间里的众人沉默了一瞬间,贾环分明听见那个太监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贾师傅说的什么话,我等怎么不明白呢?”对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看气氛凝滞,忍不住干笑着否认。
贾环叹了一口气,一一把刚才自己看到的破绽说了出来,这才让对方承认了身份。
“草民斗胆,请各位下次白龙鱼服与民同乐的时候,把身上这些都除去,否则有心之人会立刻猜到各位的身份!”
“起来吧!”坐在上首最有威严的中年男子开了口,让贾环起身。贾环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只是这男人的下一句话,却让贾环的心脏都停跳了那么一秒。
“朕从来不知自己出行的时候有如此多的破绽。”
卧槽!这是什么样的概率啊?竟然不是单纯的皇子和宗亲,而是当今!当今!贾环内心的小人子撕心裂肺的咆哮着说。
贾环的心理活动再剧烈,可是表面上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脸孔。没办法,他最近才发现,自己只有在面对裘良的时候,表情才会丰富一点。究其原因,大概就是月夜的那一场痛哭。
贾环是不敢接当今的话茬的,只是低着头站在原处不动。
倒是刚才那个十几岁的少年说了话:“看你的礼仪见识,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你家是哪的?”
贾环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皇家手里都有自己的探子在,出了门回了宫,估计自己的身世就全在人家手上了:“草民贾环,祖籍金陵,祖父是荣国公贾讳代善,父亲贾讳政。草民乃是一介庶子出身,当不得贵人一问。”
“既是荣公后裔,怎的流落到这里来做个厨子?你家人却不管你吗?”
“早先因一些事情,草民被分家出来。身无长物唯有灶间的功夫不错,也就只能赖此为生了。”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乱家的贾环!”少年身边的一个圆脸少年指着贾环大叫,又转向少年,“四哥,他就是我伴读说的那个给贾家背了黑锅的贾环!”
“不得胡说!”少年训斥了圆脸少年一句,连忙跟贾环拱手,“五弟顽劣,请勿见怪。”
“哪里,是贵人实诚。”贾环可不敢接下这样的道歉。
“普通的食材,却能做成如此美味,可见你心思巧妙。只是灶间之事,到底是有些有辱斯文,你没想过回去读书吗?”另一个比少年大一点的人拿着折扇指着贾环,这时候插嘴进来,看着贾环就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三哥!”看见他对贾环有点不对劲的态度,行四的少年忍不住叫了一声拿扇子的少年。
“这位贵人说的话我确实不明白了。我靠自己的手艺挣钱吃饭,哪里就有辱斯文了?”贾环虽然知道对方是龙子,可是也不是个惯常忍让的。见对方的态度不好,也立刻回敬回去。
行三的折扇少年一听贾环的话,立刻就开口:“须知‘君子远庖厨’乃是圣人的教导!你竟然连这些也不知道了?”
贾环一听就觉得闹心。吃着我做的东西还感挑刺,非逼着我打你脸是吧!贾环立刻就把《孟子见梁惠王》给背了一遍,之后又在折扇少年开口之前说道:“这句话的原意,本来是孟子借庖厨之事寓意君子应该心怀悲悯之心,不做杀生害命的残忍之事。什么是杀生害命的残忍之事?为一己私欲害人性命贪人银粮是!为嫉妒之心用舆论之力毁人名声是!有万贯家财却肆意挥霍对冻饿之人视而不见是!杀牛宰羊做成佳肴却浪费也是!后世无知的愚人因为读书不够,所以把圣人的教诲误读为‘读书人不可以下厨’!这样荒谬的话,如今我竟然从一个凤子龙孙口中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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