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后背与肩膀上的疼痛感越来越重,茹萱明显感觉到皮肤正在一点一点的绽开,血从血管中喷涌而出,渗透了后背上的衣衫。
疼痛感阵阵袭来,意识,似乎在一瞬间也变的模糊起来。
“世其……”
茹萱一刹那间似乎看到了世其温暖如玉的面庞和温润的笑,但那个形象在下一鞭到达身体时,支离破碎。
“嘶!”
茹萱忍不住发出呻吟声。
疼痛感,一次比一次明显,鞭子,似乎也一次比一次重。
三十鞭,才打了一半,还有一半。
茹萱觉得自己快扛不住了,被麻绳捆的像粽子一样的身体明显已经无法支撑,摇摇晃晃,险些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青果踏入院中,看到这一幕,惊得捂住了嘴巴。
“姑姑。”青果快走了几步,来到崔掌事的身边。
“你到哪里去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崔掌事方才不见青果,脸上有了愠色,说话语气也不太好。
“奴婢刚刚去了茅房,兴许今天中午吃的东西不太干净,有些闹肚子。”青果小声的辩解,说话的空隙,偷偷瞄了一眼茹萱,问道:“茹萱这是怎么了?”
“青果姐姐,茹萱她弄坏了闫美人的衣服,还出言不逊,动手打了红裳姐姐。”前来告状的丹雪突然插了话,解释道。
青果不喜丹雪如此多嘴,当下就板了脸,喝道:“我与姑姑说话,不需要你胡乱插嘴!”
一向不苟言笑,但绝对不会随意发火的青果突然开口训斥,丹雪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怯怯地望了青果一眼,后退了两步,垂手站在了一边。
对青果今日的“反常”也颇感意外,但青果是她身边服侍已久的老人,崔掌事倒也没有过问,只是淡淡地回道:“事情,就如丹雪所说。”
“可是,据奴婢所知,闫美人衣衫被毁之事,是红裳故意陷害。”青果附在崔掌事耳边,小声的说道。
“哦?”崔掌事颇为惊讶,一条细细的柳叶眉,扬了又扬。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且有不少人都亲眼所见。”青果随口扯了个谎,以证实自己所言不虚。
当然,撒谎,只是为了救人。
“那……”崔掌事迟疑了片刻。
这事,不太好办那。
是她下令要对茹萱施以鞭刑,此时若是突然中止,会不会有失颜面?
若茹萱果真是被冤枉的,会不会事后对她名誉有损?
崔掌事是个爱面子的人,自然不会轻易收回命令,辩解道:“可茹萱打了红裳,却也是真事。”
“红裳欺人太甚,茹萱情绪过激,也是人之常情。”青果进一步解释:“且就算是茹萱打人一事属实,这十几鞭下去,也就够了。”
“那……”崔掌事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
青果见崔掌事松口,顿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可崔掌事刚刚站了起来,还未让那婆子收手,却听到一阵嘹亮的怒吼声:“快住手!”
崔掌事与青果均是抬头望去,见盼夏正扶了尚美人快步走来,盼夏眼尖,一眼瞅着被捆缚在地正忍受鞭刑的茹萱,便走上前去,拦住了那甩鞭的婆子。
“住手!”盼夏看着已是破开肉绽,身上布满斑斑血迹的茹萱,又急又气,夺过鞭子的同时,猛地推了一下那婆子。
那婆子猝不及防,险些跌了个跟头,正要发难,却被青果拦到了一边去,那婆子瞧了一眼崔掌事,见崔掌事并无开口为她出头的样子,便讪讪地退了下去。
茹萱听到盼夏的声音,抬了头,见是盼夏,抽了抽嘴唇,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道:“盼夏——姐姐,你,你来了。”
看着茹萱脸色苍白,双唇已经没有血色,额头上密布着豆大的汗珠,身上已是血淋漓一片,盼夏只觉得心如针扎般难过,鼻子一酸,忙说道:“你不要说话。”
茹萱费力的点点头,一阵头晕目眩,再也无法强撑身体,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了盼夏的身上。
崔掌事正要下令住手,此时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但碍于尚美人的身份,便没有发作,只是微微欠了欠身,说道:“老奴见过尚美人。”
尚美人自失宠之后,早已见惯了人情冷暖,对崔掌事的失礼倒是毫不在意,淡淡地笑道:“免礼。”
“不知尚美人今日到我浣衣局来,所为何事?”崔掌事淡淡地问了一句。
“倒也没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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