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注是可以无视的,“你们这几天去哪了?”闫宝书已经没心思和他们废话想去了,他只想知道这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陆向北和顾军有家不能回,更不愿意来找他。
“别提了。”陆向北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揉了揉肚子之后冲顾军伸了手,顾军十分明白的递上了一根烟,随后就看着闫宝书和顾军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陆向北的身旁。今晚没有月亮,周围一片漆黑,唯有三颗零星的火光若隐若现。
陆向北猛的吸了一口烟,随即啐了一口说:“前几天都怪我大意了,本想着带顾军四处转转熟悉一下这边的环境,也算是为了往后做打算,哪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完四宁那孙子带着一帮子人把我们两个给堵在半路上了。”
顾军这时把话抢了过去,“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两个见时机不妙,扭头撒丫子就跑,那帮犊子穷追猛打,没办法我们两个只能分开行事,我们好不容易从那帮犊子手里跑了出来,身上挂彩不说,有家也不敢回,真怕再被他们给堵着。”
闫宝书仰望一片乌云的星空问道:“那你们咋不来找我呢?是不是觉着我平时没啥作为,看不起我,就觉着我帮不上你们,所以你们就……”
“放屁。”陆向北急了,“顾军我不知道,但我陆向北从来就不会这么想自己个儿的兄弟,我他妈的是怕连累你知道吗。”
闫宝书鼻子一酸,心想果真如此,如果不是自己用话激怒了陆向北,那么他会用什么样的借口来解释不来找他的行为呢?实话实说?闫宝书可不这么认为,毕竟陆向北的仗义可不是一天两天就有的。
“向北,你这话是啥意思啊?”顾军一旁不乐意了,“你不这么想宝书,难道我就那么想宝书了?你这话说的不地道啊。”
顾军就是个搅浑水的,有的时候还能担纲开心果的角色。陆向北被他逗乐了,“我确实不知道你是咋看宝书的吗,咋地,实话实说也不让啊?”
“去你奶奶个勺子的。”顾军叼着烟,骂骂咧咧的发起了毒誓,“你给我听好了,闫宝书和你都是我顾军的兄弟,一辈子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你当,谁他妈的要敢动你们,那我顾军就是拿刀砍了他们都在所不惜。”
陆向北被顾军这一通慷慨激昂的表现给惊到了,待有所平复后微微一笑,伸手在顾军的肩膀上重重一拍,“军儿,能有你这句话我陆向北觉着这辈子值得了,真的,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我提议,择日不如撞日,咱兄弟三个拜把子咋样?”
正经事情还没说完,突然就冒出一个“义结金兰”的戏码,甭说闫宝书现在脑子里装的都是陆向北遇上完四宁这件事,就是没有闫宝书也不可能和陆向北义结金兰的。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这是一个有人会把誓言以及承诺信守一辈子的年代,如果闫宝书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对陆向北产生了依赖情绪,那么闫宝书会二话不说的赞同他拜把子的提议,可是现在,闫宝书有些做不到了,他甚至不敢违背自我去应付陆向北,他害怕在不久的将来东窗事发一切都被陆向北察觉的时候,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他。
“我……”闫宝书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始终在嘴边却无法说出口,他憋的难受,就在他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时,闫宝书意想不到的冷静了下来,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要冷静的去看待问题,待陆向北和顾军商量拜把子的具体事宜时,闫宝书把他和陆向北之间会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闫宝书愿意和陆向北义结金兰,既然在这样的年代没办法得到感情上的回馈,不如就和他做一辈子的兄弟吧。
闫宝书几乎是下了狠心,趁着心里对陆向北的感情还没有狂猛生长不如及时斩断,也省的到了最后陆向北为难,自己痛苦不堪,爱人做不成、朋友做不了,何苦来的呢。
原本就是得不到祝福的爱情,或许撒了手才是对喜欢着爱着的那个人最好的交代。
朋友往往要比爱人来的更为长远,既然没办法成为爱人,那么就让我们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