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仍然尚早,邵卿尘却早早的回了房间。迟尉远远的跟在他身后,薄唇紧抿一言不发。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件蠢事,对于师父来说原来的自己什么样他肯定是一清二楚的,可是自己明明已经读完了师父的全部手记,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进房间前,迟尉犹豫了一下,到底是该殊死挣扎一下借口自己的记忆没有恢复完整,还是乖乖跪下来承认错误祈求宽大处理。在二者的权衡之间,迟尉选择了后者。
邵卿尘直接进入内室,顺手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坐到床边端起一本冷茶含了一口。他抬头睨着迟尉,一句话也没说。对方缓缓走到他身边,缓缓的跪了下去。
邵卿尘放下杯子,抬眸撇了他一眼,说道:“哟,这是怎么了?犯什么错误了?已经辟谷了的金丹期修士,还动不动就到师父面前磕头认错,像什么样子?”
迟尉低着头,挺阔的身形跪在那里没有一点矮人一等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故意放柔姿态的熨贴。他低声道:“对不起,师父。”
邵卿尘故意纳闷道:“咦?对不起什么?为师的怎么听不懂?”
迟尉欲言又止,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请师父责罚。”
“责罚?”邵卿尘一脚踹上迟尉的胸口,厉声道:“你是让为师从轻责罚,还是从重责罚?”
迟尉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直到邵卿尘的这火发出来,迟尉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还会发火,说明他心里的气并没有积郁到一定地步。迟尉立即跪好,做出随时再接一脚的准备。
在他看来,从重还是从轻都没什么关系。真正让他担心的是自己被师父揭发后他的伤心和绝望,他想要的是从前的自己,然而自己给不了他。非但给不了,反而弄巧成拙,搞了个赝品出来。然而师父的眼力堪称火眼金睛,即使躲他躲了那么多天,在一个小细节上就能轻而易举的识破。可以看出,自己从前和师父的感情之深厚。
如果被师父揭穿后师父的态度是冷漠和漠然,那么自己恐怕很难再挽回他的心。可是现在,迟尉缓缓舒了一口气。师父在发怒,只要把怒气发出来就好了。他心里默默的祈祷着,罚我吧!罚我吧!师父快罚我吧!如果罚我能让你好受一点,那您尽管使出所以力气罚我。
然而邵卿尘的那一脚却始终没有落下来,他反而撩起迟尉的一缕头发,在鼻端嗅了嗅,问道:“洗了吗?”
迟尉一时间没听明白,一脸茫然道:“什么?”
邵卿尘猛然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手上用力之大,连邵卿尘自己都觉得指尖吃痛,迟尉却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在看到邵卿尘询问的眼神后,迟尉才低声吐出一句话:“每天都洗……不过,不洗也不会有灰尘。”
哦,对,他辟谷了。
邵卿尘虽然总是拿这件事来对他开嘲讽,可是每次都会忘记这个事实。一名已经进入金丹期的修士,很少会有普通人身上的那种黏腻感,即使常年不洗澡,依然清爽如常。不过迟尉还是保留着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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