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徐将军手执八丈长矛……便将那贼子挑翻于马下!”
“好!”
莫浅刚踏进茶馆,便听见一声满堂彩,那喝茶的汉子们嗓门极大,几乎将屋顶没给掀翻了。
她被吓的一个哆嗦,抬眼一看,茶馆大堂里挤的满满当当,大多是些闲汉,正中一张空出的桌子上,坐了个瞎眼的说书人。
现代社会遇上这满座男人的情形,她都要想一想要不要进去,更不要说是这时代了。
迟疑间,一跑堂的伙计凑上前来,眉开眼笑的问道,“可是惊着姑娘了?楼上有雅间,把门一关,声音便没这么大了。”
范叔恰好停好马车过来,闻言道,“就要一个雅间。”
身边有白家老仆在,他既不反对,想来问题不大,莫浅这才跟着那伙计上了楼。
上楼时,那瞎眼的说书人又讲了起来,她听了一耳朵,约莫是讲一个将军大战倭寇的故事,只是,这人物却不是任何一个她所熟悉的历史人物。
倭寇两个字却是引得她心中微微激动,待到落座点好茶水以后,她便问那伙计,“那说书人讲的是谁?听来倒是耳熟。”
“自然是徐国公,徐老将军!”那伙计咧嘴一笑,“姑娘可是想听?不过,徐老将军的段子却不是那人说的最好的,段子也有些老了。姑娘若是想听,只管唤他上来,叫他说状元郎金銮殿上舌战群儒!那才叫一个精彩!”
莫浅摇摇头,她要打听的事,可不是说书人一两个故事里能听来的。那伙计见她打扮,知道她怕是没那闲钱来打赏,也不多做推荐。
范叔约莫知道她不记事,待到那伙计退下,才低声道,“徐国公原本草莽出生,四十余年前,倭寇作乱时率一众村民抵御倭寇,竟是从一届平民,最终封为国公。今日三少带您去见的便是国公府四房的夫人。”
原来是草根崛起的故事,难怪那帮闲汉爱听,莫浅恍然。
听着下方的故事,她心中却是有些遗憾。
第一次出门就遇上这种事,若不是她倒霉,就是如今还在寻原主的人不少,若她不想再惹来今日这样的麻烦,日后最好还是少出门。
偏偏若是她能常常出门,就凭借着这茶馆之中的闲言碎语,怕是早就拼凑出这时代的大概面貌了,换回了银子,她便可以离了京城。
这简直是一个死结。
到了此刻,她还真羡慕那些电视小说中,初来乍到就能如鱼得水的。
那瞎眼说书人的故事讲得高潮迭起,她第一次听,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正听得兴起处,莫浅却是隐隐的听到一声嚎啕大哭,那声音听来不是孩童,却是个老者。
今天这都怎么了?
方才那个胖子哭的莫名其妙就罢了,这会儿又来一个老人。
她惊讶的走到窗户旁,推开窗户,向下看去。
夕阳如火,只将街面上照的仿若染上了血色。
茶楼对面街边的一商铺前,一名约莫七十来岁的老者坐在地上,正捶地大哭。
老者满面皱纹,发须皆白,那老泪落下来,却是在满脸的皱纹之下横流。
看见老者的哭相,莫浅才明白老泪纵横这个词的真正含义。那是真的叫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那老者身上穿的虽是布衣,却也是较好的布料,显然家境并不差,身材微胖,想来家人待其也该孝顺。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哭成这幅模样。
有这份同情心的并非仅仅莫浅一人,很快,便有个文士打扮的男子凑了上去,问道,“老丈,您这是怎么了?为何哭的这般伤心。”
那老者捶地嘶声道,“我哭人心不古,当年的莫大老板多仗义的人,教出的手下却是如此狼心狗肺!我哭人心不足,莫大小姐下落不明,这帮畜生不思报效旧主恩情,反倒是争夺起莫氏的产业来。我哭我一辈子的家业,便毁在了这帮畜生手上!如今手上莫氏票号的银票,竟然成了一张废纸!不知多少相信莫大老板的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莫浅闻言一怔,再看那老者凄凉的面容,也有点儿想哭了,这世界,自来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可怜她的二百八十两银子!
范叔却是闻言面色大变,失声道,“钱姑娘,不能再等三少了,我先送你回去!”
话声未落,街面上已是乱了起来。
中秋节那日的事还历历在目,跟白良姜相处了这么些日子,莫浅深知他还是少年心性,看热闹不嫌事大,根本不怕被卷入什么麻烦,加上一个不太靠谱的白芨,根本无法让人放心。
奈何她现在有伤在身,范叔的年纪也偏大了,两人一老一残,这会儿去找人差不多就是去找死的,她略一沉吟道,
“咱们先去白家!再给掌柜留句话,以防三少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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