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归属感,不不不,应该说是共鸣!
而场中的斯潘塞一无所知,他正努力的整理情绪,然后将自己想要讲的内容表达出来:“那个将我抓起来的凶手,是一个人格分裂成三个人的年轻男人。他的主导人格是他的分裂出来的父亲角色,他冷酷无情,凶恶残暴,是一位标准的反/社会人格,而本人格则非常的懦弱,没有主见,对自己父亲的话言听计从,而第三人格则是公正的大天使拉斐尔,它是审判者的角色,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罪。”
“我被抓后,每一天都会被拷/问,要求我承认我的[罪],而一旦我承认了,我就会被处以惩罚。而我不承认,则会陷入无止境的……虐/待。”
瑞德舔舔干涩的唇瓣,他本来剔透的茶色瞳孔因为这回忆而有些暗淡:“我以为我能够让主人格醒悟——因为他看起来有些善良。而他也确实觉得帮助我……”
“他为我注射了毒/品。”
已经有人发出了抽气声。
“那个案子最后了结了,如你们所见,我被我的同事们救了出来,我还活着,并没有被什么大天使拉斐尔处死。”他勉强微笑,看起来有些苦涩。
“但是我,并没有戒断毒/瘾,这也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我的故事讲完了……”年轻探员身上所特有的局促和尴尬又出现在了他的脸上,让人想不出在几分钟之前他还就案件侃侃而谈,看起来青涩极了,他说:
“在案件发生的几个月后,我依然会被噩梦惊醒,被毒/瘾也一直不断的折磨着我。我不愿意与我的同事们交流,即使我知道他们都关心我。但是比起将自己的烦恼告诉他们,我更希望能多一点独处的时间。”
“这也大大影响了我的断案能力。我的领导也开始暗示我如果我不能够保证我的状态……那么他将不得不选择将我暂时停职。”
台下有人感慨起boss的冷酷了,瑞德愣了愣,摇着头反驳:“不,不能怪他,他已经给了我很多的时间了,在fbi不比在其他部门,我们每一天都在面对数不胜数的案件,如果不能保证自己的状态,只会拖滞案情的破解。错的人,在我。”
克莱尔眨眨眼睛,为年轻探员的善良和正直——这种感觉简直太新鲜了。
“我从今天起将开始戒断会,直到我完全摆脱毒//品。我希望我的经历,能够对你们有一些帮助。”
他不好意思的摸头,然后回到了座位上。
克莱尔扭头看向了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掌心里大概充满着汗水,因为年轻探员正默默在膝盖上摩擦着掌心,他还以为自己将自己的紧张掩饰的很好呢。
注意到斯潘塞·瑞德通过抿起唇角,来抑制自己的笑意后。克莱尔心情也莫名愉悦起来。
而随后的人们的经历也并没有分走她太多的注意。
直到年轻的探员先生接到了一通电话。他脸上的笑容快速的消失,神情严肃又认真的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到。”随即他站了起来。
哇哦,他可真高。克莱尔一边打量着,一边在心底默默感慨,等注意到瑞德准备离开房间后,她也默默的站了起来。
并且跟随着年轻探员的脚步追逐了出去——即使这完全出自于近乎莫名的冲动!因为她确定自己没用理由要跟出来!这可是她最抗拒接触的探员!
然而当克莱尔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跟随着瑞德跑了半条街了!这里距离他的总部显然并不算远,因此瑞德并未选择打车。这也方便了克莱尔跟着他。
但是让克莱尔自己也惊讶的是,她并没有为自己跟着这个男孩有太多的感想,事实上,从听完斯潘塞·瑞德的经历后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他看起来并没有被这个遭遇影响太多?!
为什么他与她经历了相似的事情,却并没有像她一样快要被侵蚀腐坏?这是她的问题吗?是因为她自己太过于脆弱?
这种好奇让克莱尔只想要追上去问问他:why?
但是她最终没有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不敢,羞涩,或者别的什么情绪,事实上这种情绪早就不怎么出现在克莱尔身上了。在那件事之后,她对于普通人的情绪对外界的反应都快速的削弱,当然,这也许是一种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克莱尔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瑞德似乎遇到了什么人。一个端着咖啡甜甜圈,妆容浓丽的胖女孩。她跺着小碎步快步的行走,而瑞德在两人打过招呼后就结过了对方手中的食物。
她看到他笑的很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