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将茫茫人世,笼罩在一片水光烟幕中。
许多人总会说一些煞风景的话,江自流正是这样的一个人。
将军的话真的很隐讳,江自流却非得把他原来的意思说出来。
“让你两条腿残疾的人,就是秦潇雨吧!”
将军淡淡道:“不错,不过,我并不恨他!”
江自流道:“为什么?”
将军道:“人生谁都会有几次战争,在战争中就算丢掉了性命,也只是技不如人,无怨无尤。”
方百玲笑道:“您的胸襟,可真是伟大啊!”
将军苦笑道:“从我当上神灵晶卫将军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情,世界上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仇恨,放下的勇气,其实人人都有的!”
方百玲若有所思地答道:“人人都有不假,可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的放下?多少人一生都处在名利的漩涡里,仇恨的沼泽中无法自拔……不过我们好像不是和你探讨人生的吧!”
被这两个人搭腔搭调地探讨人生和人性,江自流真差点就被绕了进去,虽然不是陷阱,可是若当真被绕进去了,也不见得多么好受。
将军微笑道:“说得也是啊,那我就跟你们谈一谈,秦潇雨所做的事情,他没有杀那个孩子,将会让整个城镇受到威胁,这是其一,他杀了神灵晶卫,让那个孩子闻到了血腥味,魔性滋生地更快了些,这是其二,他自己也因为接触到了那个孩子而沾染上了魔气,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大魔头,这是其三,有这三条,我当然不会把他当做好人来看。”
江自流冷笑,这种危言耸听的话,他还真不怎么相信,魔气到底不是空气,哪那么容易沾染?
将军推着椅子,艰难地进入了帐篷里,春日的夜里夹带着淡淡的寒风,江自流和方百玲这种年轻人自然是不受影响,可是对于将军这种有腿疾的人,却是受不得一点风寒的。
有时候将军就会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像是那些陈旧的机器一样,一点一点的生了锈,没办法再运转了。
江自流和方百玲站在外面,离帐篷离得远了一点。
他们要商量一下自己的悄悄话,当然是不太想让其他人听到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处境,尤其是在这位深不可测的将军面前。
江自流偷偷地问方百玲:“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方百玲摊了摊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呢,不过,我觉得他说的魔气啊什么的,不像是在危言耸听。”
江自流道:“那么,什么是魔气呢?是魔灵之崖的邪气吗?”
方百玲唯有苦笑,他的这位哥哥虽然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可这对于这些外国的知识,懂得也确实太过有限了。
将军的声音忽然又响在他们周围:“魔气并不是一种气,而是一种思想,他可以在无形之中,通过一个诱因,激发人类思想中最邪恶的念头,并将之最大化,甚至到最后,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思想,让他成为黑暗的奴仆!”
江自流急忙回身,却发现将军只是声音在他们周围,人却还是坐在帐篷之中。
方百玲笑着大声说:“这么大的人了还偷听别人说话,就不怕羞吗?”
说着话,他们俩快步走进了将军的帐篷。
将军坐在木板桌后面,板着脸说:“将军偷听说话不怕羞,小姑娘拉着情郎的手才怕羞。”
方百玲忍不住把靠着江自流那侧的手往回一缩,一幅紧张脸红的俏皮样子,等将军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才忽然想到,自己根本就没牵江自流的手吧!
方百玲哼了一声,瞪了一眼将军,微怒道:“为老不尊!”
江自流带着调解地咳嗽了一下,道:“你不妨接着给我们把故事编下去吧,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那个小县城,会因为那个小孩的诞生,把那种魔气一点一点地感染给每一个人,然后人吃人,人杀人,最后整个县城都会变成一座死城,对吗?”
将军微微笑了笑,他听明白了,他刚才所说的那一番金玉良言,江自流是一个字符都没有相信。
将军淡淡道:“也有一种可能,是整个县城,会成为一个魔头的根据地,里面会遍布妖魔。”
这话等于是说了句废话了,不管再大的后果,现在在江自流眼里,都未必比得上一个还不满月的孩子重要。
江自流大声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孩子杀死,以绝后患,是吗?”
将军道:“最好是把他的父母连同秦潇雨,吴县令,以及他们所接触过的石威镖局所有的人,都一并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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