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她只觉手上的汗渍越来越多。“阮医正,怎么了?”阿懦她,为什么……
“郡主!郡主!”玉荨赶紧扶住她,玉栀也连忙端了桌上的茶水过来,俩人一起劝着云宴,只让她不要伤心。宫里头的人,可能今天还在和你争抢,指不定第二天就已经没了性命。
云宴哪里不知道这些,她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到最后赔进去是她所有的亲人,她哪里能不懂。可是,阿懦她为何会吞金自杀?“扶我去太医院!”她撑着小榻,想站起身来。
“郡主,去不得啊!”
“扶我去太医院!本郡主的话,你们也不听了吗?”
郡主一向平易近人,很少会自称本郡主。玉栀玉荨见拦不住她,只得遵命而行。
待几人赶到的时候,陈家已经来人收尸了。太医院里头乱了套,陈院首的夫人正趴在殿中央那一动不动的女子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陈家的下人都在劝着她。
“我好好的女儿,你偏偏要送进宫来!阮阮本就不比别人,你还说什么,锻炼,这下好了吧?你还我女儿命来,换我女儿命来啊……”陈夫人突然转过身,对着那低头不语的中年男子又是捶打又是哭闹。
中年男人正是陈阮的父亲,太医院陈院首。他一动不动站在那儿,任由妻子捶打,一句话也不说。陈家下人们赶紧拉开了陈夫人,有姑姑便开始安抚劝慰她,陈夫人哪里听得进去?
好好的女儿,说没就没了!阮阮虽不健全,可那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更何况女儿那么贴心懂事,当初若不是陈阮自己坚持和陈院首在一旁鼓动,她是誓死都不愿意让女儿进宫的。
云宴进来的时候,他们正要把陈阮的尸体搬运出去。这里毕竟是宫里,尸体晦气,怕扰了贵人。“等等,让我看看她。”跟方才在殿里的激动相比,云宴此刻格外平静。
陈家的下人们哪里敢拦曦郡主,都随了她的意,将盖在陈阮脸上的白布掀开。云宴走近了几步,陈阮的面孔已经发青,嘴角隐隐有些血迹,金块还塞在口中,不曾被拿出来。
阿懦,这是她的阿懦啊。云宴颤着手,抚上她的脸,玉荨玉栀全都捂住了嘴,但又不敢拦她。
“陈大人陈大人,阮姑娘她前几天就经常说些奴婢听不懂的话,我只以为是她有事,并没告诉大人,是我的错,都是我……”阿芜跪在地上,嘭嘭嘭地磕着头,脑袋上很快青紫一片。
“她说什么?”出乎意料的,云宴抢在了陈院首前头。阿芜却顾不得这些了,将陈阮前些天讲的话都讲了一遍。
在场所有人都一头雾水,这阮医正说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是为何?只有云宴心头一惊,阿懦她,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阮姑娘说什么,十二年岁,当可缓缓归……”阿芜还在哭着回忆,这句话却直直打在云宴心里,挥之不去。
当归,当归……阿懦,原来,当归,是你要回去的意思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