猾,黎青山望着那张冷俏的玉脸,想了想,决定反戈一击,他咳了一声,随后大声问道:“棠儿姑娘,方子可还带在身上?”
少女冷着脸没有回答,不过没有否认。
既然没有否认,黎青山就当她是默认了,“雄黄有吧?”
棠儿轻咬着贝齿望了眼前的恶人一眼,随即从袖口的夹袋中掏了一张叠成长条状的纸条,展开快速的浏览起来。那纸显然就是老郎中开的方子,其上字迹潦草,那位老郎中显然有着古今大多数医生的通病——开方子的时候顺便练习练习草书,但饶是如此,方子上那“雄黄”二字还是极为醒目。
少女虽然又气又急,很想打击一下眼前这个恶人的气焰,但盯着那潦草的“雄黄”二字,终于还是没有开口作声。
“……半夏呢?”黎青山又追问道。
棠儿又看了一眼方子,仍旧没有说话。
“……绿矾呢?”黎青山追问的同时脸上挂着惬意的笑,颇有些得寸进尺的无赖。
“绿矾没有!”终于找到对手的纰漏,少女大声地叫起来,得意地盯着黎青山,试图扳回一城。
黎青山抱着手抬头看了看天,想了想道:“绿矾居然没有?那应该有柳絮矾吧?”
棠儿瞪大了眼珠子把方子又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终于又不再说话了。
这小子,此刻真是一副欠揍的表情!
这一幕把旁边的牛老三和黄村正两人看得想笑,特别是牛老三。要知道,二小姐的刁蛮任性那可是出了名的,没想到一物降一物,今天居然在黎青山手里被问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反正就是这些东西,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鼓捣鼓捣,弄成粉末,再用米醋和一和,搅拌搅拌,再灌到马耳朵里去——那个老郎中想必是这么告诉你的吧?”见眼前的少女终于被自己问得说不出话来,黎青山打趣道:“除非棠儿姑娘你耳朵里也进虫子了,不然不可能听错。这药汁只能灌入耳中才有些效果,若是拿去喂,那真是牛头不对马嘴了。”
少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半晌才赌气似的说道:“本姑娘不想跟你说话了。”
以后还有的是事儿来麻烦小兄弟呢,可别跟小兄弟闹僵了!
这么想着,牛老三连忙出来打圆场道:“二小姐,你别生气,小兄弟逗你玩呢。”说着朝黎青山眨了眨眼睛,提醒他快办正事,“……对了小兄弟,俗话说殊途同归,既然这个方子你也晓得,说明这就是一个可取的方子啊,那你方才又说什么得不偿失的,这又是咋回事?快给二小姐解释一下。”
“牛伯,你想想,要是你耳朵里飞了虫子进去,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鼓捣鼓捣,然后灌到你耳朵里去,你干吗?”
“……啊?”牛老三没想到有此一问,他摸着自己的耳朵想了想才答道:“这俺要琢磨一下,这可是耳朵啊,是俺的七窍之一……俺听说七窍都是相通的,这要灌进去,不晓得会不会从鼻子里喷出来?”
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黎青山一拍大腿,忍着笑叫起来:“对嘛,牛伯,你这话就在理了,耳朵进虫总好过脑子进水,你说是不是?”
“脑……脑子进水?”牛老三吓得老脸一绿,妈啊,这问题咋越来越严重了?
“是啊,脑子真进了水,那事情可就大条了。”黎青山忍住笑点了点头,收起方才的嘻哈神情,假装正色道:“以药汁灌耳,虽说能将马耳内的虫子杀死,只怕也会伤到马儿。需知双耳的位置极靠近脑部,马耳之内,经络、血管及神经分布都极为复杂,到时候若是有所伤及,只怕顾了此失了彼,甚至得不偿失都大有可能!”
笑归笑,他这番话倒是没有瞎说,老郎中若是自己耳朵里进了虫子,他绝逼不敢开这个方子。即便不是自己,换作是人,他也不敢开,人命关天呢。不过棠儿离去之前,他也两三叮嘱过,这个方子可能会有风险,可当时棠儿心急如焚,一心只想让爱马恢复如初,也未多加留意,黎青山这么一说,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老郎中所说的风险竟是指这个。
“脑子进水,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如果再在脑子里形成水坑,那就发展成脑袋有坑……到那时候,只怕神仙都难救了。”黎青山终于没忍住,开始信口胡诌起来。
牛老三和黄村正果然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妈的,这都啥啊——脑子进水,脑袋有坑,听起来咋这么玄乎呢。那什么药汁,是不是这么妖孽啊?老郎中也太瞎了吧?
棠儿却是轻轻的哼了一声:“小子,那照你这么说,马儿这病那不是没治了?”
“是啊小兄弟,又是怕进水,又是怕有坑,老郎中开的这方子显然是指望不上了。难道叫俺们光在旁边瞅着,这病自然就会好了吗?”牛老三顿时焦虑起来,一会脑子进了水即将形成水坑的模样。
黎青山转头望一眼那马,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顿时没了玩乐的兴致,心底升起一丝怜悯,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若不是瞧这马儿实在痛苦可怜,我也懒得插手管这事儿……罢了,牛伯,你把马牵到我家中来,这病,我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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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本书终于在欢乐向的路上越跑越远,虽然跟我自己原先预想的风格并不一致,不过好像这样也不错,自己写得也挺逗比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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