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雅人,我要教给你的东西里除了灵力的运转与结印方式,还有‘咒’这一重中之重的基本知识。而‘咒’之首……便是那世间万物都所具备的‘名’。”
千寻一眨眼,发觉自己正规坐在榻榻米上认真地聆听着一位耄耋老者的教诲。那老者面色沉郁,一双寒冰似的绿眼不怒自威,锐气逼人,“因此无论何时在接触那一方的存在时,最需慎重的,便是名。我现在便要解开一直设在你身上的禁制了,雅人。那之后你可要谨慎起来了。”
男人说着,一只粗砺的大手便伸了过来,夺取了眼前全部光明!
“唔!”千寻一抖,惊喘着停了下来,用右手抱住左肩。
现在她眼前又是那浸染在夜色里的奇怪街道了——刚在在脑子里炸起的,正是三年前小晴父亲传给自己的记忆……头好疼,烧着了一样从后脊椎骨一直窜到了头顶上去……
——对待‘咒’之首‘名’必须得慎重吗?雅人叔叔,您这是想提醒我什么?
“你没事吗?”
少年阿白跟着停了下来把手搭在千寻肩上,表情关切,“是不是太紧张了,还能走得动吗?”
“……谢谢你,白君,”这女孩儿感激地摇摇头,朝对方露出了带着些许歉意的笑容,略为婴儿肥的小脸上露出了两个甜美的酒窝,“我没有事,只是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我的父母就在前不远那家店那里。”
千寻说着就特地让自己的脚步显得轻快起来。只是在转角处伸手指去的那瞬,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两头肥硕的大肉猪正在之前荻野明夫和荻野悠子所坐的地方埋头大啖着,腆着肚皮把她父母的衣裳撑得近乎裂开。它们咴咴地任鲜香浓稠的酱汁从噱处流下浸透了布料,堆积成山的瓷盘哗啦一声,碎在地上成了片片白星!
啪——!
一条长鞭从柜台那里甩出来,使得那对儿口流长涎的大肥猪唉叫一声因为体重的累赘和身形的笨拙倒在了地上,翻滚了一圈直接四蹄儿着地了。
“咴咴——”
那两头肥猪叫着,声音粗野难听,只悲哀地望着捂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着跑过来抱住它们的小女孩儿;那身上裹着粉色上衣的母猪眼里淌下了水珠儿,忽是发起了狠,拼命地用鼻子发着狠要把千寻拱开!
“妈妈?你是妈妈!”千寻哭得连呼吸都不能了,“不要赶我走,不要……”
这时候那店里身形被烟雾遮挡起来的水族妖物已经从柜台后走了出来。那浑身鳞甲的兽类应当是条鳄鱼,可看起来又有着青蛙的蹼掌;它怜悯地看了眼被迅速拉走的千寻,并朝她身后的少年鞠了个躬——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大人。您也请赶快离开吧,带着这位小小姐——小人可得赶着新得的这对儿去猪栏那儿复命啦。”
“不,不要……!”千寻声嘶力竭地叫喊挣扎着还要往前扑去。猪栏?那下一步是不是就……
“谢了。快冷静下来!”少年阿白见况不妙,立马飞快地架着她把人强行拖走了。
等把人拉到一处僻静阴影里四下打量见得无人走近后,这少年面上满是关切和忧心地用力晃了晃女孩的肩膀,“打起精神!你现在跟着去也无济于事……现在我要送你走时间也已经太晚了。吃了这个。”
他从掌心托起一粒小丹药。
“……不会……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扎着马尾的女孩儿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抽噎了一下,哭得兔子似的一双眼怯怯地望向身前的少年,然后便立刻捂住了嘴——她自己也觉得这话实在说得有点可笑,但心里却还是有点惴惴的。
“当然不会。”阿白微微一笑,像揉小动物似的摸了摸千寻的头,拉起了她的手,“瞧,你已经开始变透明了,我们得尽快!”
“那金子……”千寻担心地低头看了一眼低落地扒在她衣领上的小家伙——它太安静了些。
“它和我是一样的,所以不会有事。”
墨绿眼眸的少年耐心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儿吞下药丸之后,拉着她钻进了僻静的小道里,一路拨开繁密的花草和枝叶,“一会儿出了那个门在桥之前你必须屏住呼吸,直到过了桥才能放松……现在开始吸气!”
千寻闻此立马听话地吸足了气,在踏上桥面的一瞬猛地闭嘴捏紧了自己的鼻子!
许多奇奇怪怪的精怪在他们身边走过。
有匆匆来回的矮小仆役和宽脸女侍陪着笑脸点头哈腰,也有悠闲漫步踩着配乐鼓点的妖物或神灵们欣然受了那热情洋溢十分的服务人员一拜,然后大摇大摆地穿过门帘进了大堂去。
一步,两步,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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