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送走了周迟他们,蒋凝秋便直接去了大长公主那里。将遇袭的前因后果翻来覆去说了七八遍,总算让对方相信自己真的毫发无伤,没被磕碰到半点。对于武云起挺身而出的英雄举动,她在叙述时删改掉了不少可能会让老祖母血压升高的细节,虽然同时感人程度也下降不少,但总归是顺利过关了。
对于这位小孙女的救命恩人,大长公主依旧不置可否,只是特地吩咐了老总管禄伯,务必要看顾好贵客。对于自家阿奶这样的反应,蒋凝秋表示已经十分知足,世家对寒门的成见数百年来根深蒂固,若是这么轻易就能被改变,那她反倒是要觉得稀奇了。
从大长公主那儿出来已是将近二更天,自然不好再去看武云起的情况。蒋凝秋问了下去探望过的庄楚,说郎中开了些解毒养气的方子,青年服了药后早已睡下。得知后蒋凝秋也稍稍放下心来,便回转自己的院子歇息。也是这一天折腾得狠了,躺到床上不多时便与周公下棋去了,而且一夜无梦。
次日蒋凝秋睡到辰时三刻方起,一问画屏,才知原来是大长公主特地嘱咐的,不要太早叫醒她。又问武云起的状况,说是昨夜发了低烧,但郎中说是正常的反应,清晨时烧已退了。
画屏原本似乎对武云起一直有些成见,经过昨日的事情后倒像是改观了许多,甚至还会去主动打听这些事情;蒋凝秋看在眼里觉得有趣,却也没专门说来调侃她。梳洗过后又用了些点心,这才带着画屏与青萝朝武云起所住的院子而去。
走到半路,却是遇见了庄楚:“姑娘,大门外有两个人,说是武公子的朋友,前来探望他。”
朋友?蒋凝秋心中惊讶,武云起确实说他在京中有个故人,但那人……不是卖豆腐的么?这府上昨日才起了风波,且不说消息的传播会不会这般快,一介平民,又怎么会有如此灵通的耳目?问道:“他们可是报了姓名?”
“那青年自称韦珏,跟在他身边的半大小子叫唐九,说是曾经见过姑娘。”
听见唐九的名字,蒋凝秋倒是有几分信了。于是道:“带我前去一看。”
一行人来到侯府正门,果真看见两人站在门外台阶下。唐九蒋凝秋自然是认得的,少年提着个篮子,抓耳挠腮,急得团团转;身着褐色衣衫的年轻男子袖手站在旁边,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看到蒋凝秋出现,唐九顿时眼睛一亮,叫道:“蒋姑娘!”再看到她身后站着的青萝,嘴角立刻咧得更开了些,用空着的那只手挠了挠后脑勺,便要走上前来,却被看门的侍卫用长矛拦住,冷眼瞪过去。唐九从未见识过这般阵仗,吓得退后两步,再看向蒋凝秋的目光就有些怯怯:“……”
蒋凝秋刚要开口令侍卫退下,却见那名叫韦珏的青年走上前来,手按在唐九肩上,遏止了少年的退势。“怕什么?”他毫不客气地呵斥唐九,“咱们是来看明卿的,又不是来拜她勇烈侯府!”
嗬,这位怎么说话像是吃了枪药似的。蒋凝秋制止住闻言横眉立目的两名侍卫,向韦珏道:“公子此言差矣。武主簿如今在敝府做客,公子若想见他,岂不是要通过我这主人家?”
“做客?”韦珏冷嗤了一声,“是不得不留下来吧?还是说你们勇烈侯府的待客之道,便是让客人遭遇血光之灾?”他说着,还上上下下打量了蒋凝秋一番,小声嘀咕了句,“我当是什么人能压制了他那孤煞之相,想不到却又是个不小的凶星!”
蒋凝秋将他的咕哝听在耳中,却没有太过在意。这位气性这么大,想来多半也是担心所致,而武云起也确实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这一点论起来还真是她这边理亏。于是也只能一笑了之,让开路道:“我也正要去探望武主簿,公子不妨同行。请!”
韦珏这才哼了声,带着唐九昂首阔步地走进门去。
众人走在一起,气氛有些不尴不尬。蒋凝秋还在意着消息流出的事情,装作不经意地问韦珏:“公子是从何处听说武主簿受伤之事的?”
韦珏答:“算的。”
蒋凝秋:“……”
韦珏斜眼瞥向她:“你不信?”说着像模像样地掐了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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