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合情合理地脱身呢?我们跑去叫人,就算不上见死不救了啊。”
钟文采顿时就明白了谢兰馨的意思:“对啊,还是阿凝你想得周全,这样一来,别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毕竟她们可是没出阁的姑娘家,遇到这样的事,跑去找人才是最正确的。便是如今出事的是自己亲近的,也应当这么做才对。
谢兰馨心中却还有一个原因:不管如何,自己既然不忍,不能看着月牙和她肚子里去死,那么又何必为这样的人,让自己心中留下不痛快的心结呢。
因为这个,在路上遇见宁国府其他丫鬟的时候,谢兰馨也叫了她们去二房报个信,想来二房一定备了接生的事的。至于她们,自然是去告诉管家的王氏。
听到钟文采说二房的月姨娘在花园里发动了,王氏立刻把人派人出去,去通知二房的,去照顾月牙的,去请大夫的……不忙不乱,反正头胎么,也不可能说生就马上生下来的。自己尽了心就行了,其他的二房自然会忙着去。
分派完了,才问起钟文采和谢兰馨:“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正好遇上那人生产?真是晦气!”
王氏对月牙也是毫无好感的。这样爬了爷们的床,带着身子进门的,就算与自己干系不大,她也是丝毫不喜的。只不过事情发生在二房,叫她有些幸灾乐祸罢了。但如今居然牵扯到女儿身上了,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王氏也是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的,很担心她和月牙冲突起来,落了人口舌。
钟文采便道:“的确是晦气呢,我和阿凝好好在院子里逛着,都准备回来了,却正好遇上她也来逛园子,还要过来跟我和阿凝说话,我们不理她,她还纠缠不休……”
王氏没等钟文采说完,就急忙问:“你不会推了她吧?”
“娘,你说什么呢,什么都不知道就自己先给自己女儿定罪了!”钟文采不满地道,“我和阿凝都离她远远的,一个手指头都没碰着她。她倒是想上前近些的,我们哪里会让她近身。”
王氏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和咱们没关系了。”
“本来就没关系嘛!”
王氏欣慰地看着钟文采:“你这次倒是谨慎。”
“当然啦,离她那么近,沾一声晦气。就这样,她还想往我和阿凝身上攀扯呢。”钟文采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也不知道她那样子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
王氏听了,便看了谢兰馨一眼:“多亏了阿凝你想得周全,不然还真不知道二房会说什么。”
她可是知道,李氏虽然不喜欢这个月牙,但却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很看重,毕竟二房里可才一个孩子。如果她们真不管不顾地走了,出了意外,可不要恨死长房了。便是好端端地生下来了,被人一挑拨,也容易生芥蒂。
谢兰馨自然要谦虚几句,又问王氏:“我娘在哪呢?”
“你娘还在陪着老太太呢。”王氏便道,“我让人送了你过去。”
谢兰馨忙道:“舅母不必客气,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钟文采也道:“就是啊,娘,阿凝常来常往的,又不是不认得路。”
“什么话!一点礼数都没有。”王氏瞪了女儿一眼。
谢兰馨不由笑道:“表姐这样,阿凝才自在呢,舅母就别说她了,她也是与我亲近,才不讲究了一些,旁的时候,礼数还是很周全的。”又道:“舅母,今儿时间也不早了,一会儿我去看过外祖母,就和娘就自己回去了,就不来辞别了。”
钟文采便道:“阿凝,我就不送你啦,明天见。”
王氏便连挽留的话也没法说了,也只能道:“那阿凝自己留心些。”
辞别了王氏,又去钟母院里见过钟母,钟母正睡着,钟湘低声告诉谢兰馨:“你外祖母今儿都没怎么睁眼过。”
谢兰馨心中一阵恻然,只轻声对钟湘道:“娘,外祖母只是累了,咱们让她好好歇歇,等她精神好些了,钟湘毕竟是出嫁女,还有自己的家要顾,说起来若不是夫家上头没有公婆长辈了,她也不能像如今这般天天来侍奉自己的娘亲,因此上,晚上她还是带着女儿回去的,怎么也不能把丈夫就扔那儿不管不是。
她也知道这会儿不早了,便给母亲掖了掖被子,吩咐了重新回来伺候的牡丹等大丫鬟几句,便带着谢兰馨告辞了。自然就又能和咱们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