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正是钟子枢。
“没事,没事!”谢兰馨十分不好意思,忙退后一步,让钟子枢放手。
自钟子枢去了齐贤书院后,两人甚少见面,见面也少说话,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们头一次离得这么近。
钟子枢想趁机说点什么。
“四哥!”
“枢四哥!”
钟文采和钟文栩走了过来,她们看到谢兰馨一头撞上钟子枢,都是一笑,两人便缓下脚步,慢慢地走了过来。
不过他们走得再慢,毕竟刚才追得紧,也没几步路,钟子枢的话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她们就走到了。
不是她们不想给钟子枢机会,只是眼下这儿可还有这么多下人在呢,她们总要考虑谢兰馨的名节,毕竟她们都知道,三婶可是反对这门亲事的,尽管她如今在老家,但不管怎么说也是钟子枢的父母,万一事儿最终不成,不是害了谢兰馨嘛。
之前她们能那般肆无忌惮地开玩笑,那也是侍女们都不在跟前,私下里的说笑,远远守着的她们只看见又听不见。但眼下可不同,两人撞上只是意外,但如果在一起说话久了,谁知道她们会传出什么来。虽然宁国府御下严,但碎嘴人总是哪儿都有的。
钟子枢也发现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放弃了,转向钟文采她们,打了个招呼。
钟文采就问他:“四哥怎么在家里?不是说要去看花灯的吗?”钟文采的话里有几分酸意,他们男孩子就比女孩子自在许多。
“我回来拿点儿东西。”钟子枢道,又问她们,“妹妹们在玩什么呢,都一头一脸的汗。”
同样一脸汗的还有谢兰馨。
几人刚才都玩得挺疯的,这日阳光又好,她们的衣裳又厚,可不就一脸汗了。
三个女孩子互相看看,都觉得从别人身上就可以看出自家的仪表肯定是糟透了,都十分不好意思。
钟文采便道:“那四哥,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去拿东西吧。”忙着要催他走。本来想要邀他一处玩会儿的心顿时就没有了。
钟子枢看了眼谢兰馨,嘱咐了她们一声:“外头到底有点儿风,你们都出了汗,还是早些回屋里去,别一会儿着了凉。”便离开了。
几人便忙都应了,目送钟子枢离开。不用钟子枢说,她们也不会在外面呆了,都要回屋里净面洗漱呢。
几人的丫鬟便把她们之前做的灯拿着,都先往钟文采的屋子里去。
钟文采叫了丫鬟端了水上来,各自都重新梳洗过了,才又重新坐下来说话。
同样还是把侍女们都打发到外头,三个女孩子坐下来说悄悄话,这回针对的就是谢兰馨啦:
“阿凝,我瞧你也可以做我们嫂子的嘛,四哥挺喜欢你的。”
“对啊,枢四哥挺不错的。”
谢兰馨便道:“这会儿拿我取笑啦?你们都知道这不可能的。还是叫文栩姐给我做嫂子比较好。”
钟文采便显得有些为难:“唉,如果文栩姐要嫁给兰轩表哥,这倒真不成了,不然不就成了换亲了?”
“文采,你站哪边的呀。”钟文栩便又羞红了脸,“这会儿不是说阿凝的事儿么?”
“你们这两桩都是好姻缘啊,说说怕什么,不过说起来,似乎好像文栩的这桩更有戏一点儿啊。”
“你小心,别叫我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钟文栩发狠道。
“听话听音,看来文栩你对兰轩表哥还是喜欢的嘛。”钟文采躲在谢兰馨身后,“阿凝,看来你真做不成我的四嫂了。”
谢兰馨道:“瞎说什么呢,子枢哥自有他的良缘,别往我身上扯啊。”谢兰馨对钟子枢的那点儿初开情窦,已经被种种的事儿消磨得差不多了,如今虽然对钟子枢的好感还在,但已经不再去想嫁给她的事儿了。
谢兰馨又道:“好啦,咱们的玩笑也开够啦,别再说啦,这些事儿自有爹娘会处理,叫人听见我们这样玩笑,可不要笑咱们轻狂么。”
“阿凝你突然正经起来,叫人好不习惯呢。”钟文采这么说,但也同样不再说这些事了,她也知道她们闺中的这些玩笑都当不得真的,有决定权的还是各自的爹娘。
谢兰馨在这儿消磨到天黑,陪外祖母他们一道用过了晚餐,又和两府的人一处赏了宁国府和定远侯府里的花灯彩楼,并一道猜了灯谜,听得外头的传报说赏花灯的人回来了,才和钟文栩一道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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