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立时便派人把消息递给进了谢府。
待钟湘和谢兰馨都听说这则消息的时候,都毫不意外。
现在,事情很清楚了,谢月牙的事儿,和夷安他们家脱不了干系。
钟谢两家的刀子,并没有捅错人。
现在该处置谢月牙了。
之前防着谢安远他们还有什么后招,比如污蔑钟家强抢民女逼良为贱之类的,但如今反正流言都已经经过一回了,人也掌握行踪了,虽然不能强闯到别庄上把人揪出来,但那别庄已经被盯死了,想要做什么乱,他们都可以先一步知晓了。
“现在看那不学好的丫头还有什么招数。”钟湘恨恨地道。
不管如何,自家的名声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还好谢兰馨不急着说亲呢。
“月牙目前来看,似乎没占着什么便宜,她是不是被冯嫣利用了啊?”谢兰馨问道。
钟湘欣慰地道:“你如今也能深入想想了。这两家子怎么凑到一起去的不说,我想他们起初联手的时候,肯定不是这么说的,这么没什么好处,单纯只为了报复我们,而且还不伤筋动骨的事儿,月牙那丫头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答应的,人家让她做这样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肯定说得十分好听的。”
“也不知道冯嫣是怎么跟月牙说的。”谢兰馨本能地猜是冯嫣和谢月牙联手,夷安公主出手的话,大概不会这么小打小闹的。
钟湘便道:“这就要问月牙了。”
谢月牙此时正被软禁在宁国府的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虽然衣食无忧,却足不得出户,只能在哪几丈见方的小院落里活动,虽然贴身侍婢是自己的亲信,但外面守着的却都是五大三粗的壮年婆子。
那些婆子对她和颜悦色,却丝毫不收她的任何影响,她说难受,请大夫;她说饿了,上饭菜点心;她嫌吵,她们走路无声;她嫌静,有欢声笑语;满足她作为一个普通客人的要求,但过了分了,她们便会笑嘻嘻地拒绝,不管她威逼利诱还是装柔弱装可怜,都不为所动。便是钟子栓都不能说她们有什么怠慢处,只能好言安慰她几句。
谢月牙虽然对着旁人的时候,面上显示柔弱可怜无辜,话里呢则暗藏着倚仗,似乎很有底气,甚至隐隐有你家钟子栓离不开我,你们要对我客气点儿的挑衅,但久而久之,她还是渐渐心里没底。
钟家人实在太沉得住气了,好像丝毫不怕她有什么阴谋,好像真把她当作一个柔弱可怜的人,而没听出她的话外音一样。
但她毕竟不是毫无见识,初从玉溪村进京的那个谢月牙,她来往宁国府也有这么多年,对于几个主人的能耐性情,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宁国老夫人郑氏年老却不糊涂,宁国夫人王氏因是继室,又没有亲生的儿子,在家里人面前底气不足,但在外人面前足端得起国公夫人的架势,二夫人李氏守寡多年,虽是个闷葫芦,但也是十分要强的,她这么一个小女子对上她们,怎么可能不胆怯?不过是一口气在那里,硬撑着罢了。
坐在屋子里,看着外面的阳光,谢月牙想着自己的过去和将来。
自己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她本来也是一个憧憬着平凡的幸福的姑娘。她在玉溪村的时候,偶尔想着将来,也就想着嫁一个与自家门第相当的人家,夫家家境富裕,夫婿好学上进,待她好,这就够了。
但是,随着爹爹到了京城,她才知道,原来,世界是这么广阔,原来谢家根本不算什么,原来还有宁国府这样,甚至更富贵些的人家。
她得以和谢兰馨一起出入宁国府,宁国府上下像称呼谢兰馨一样称她为表小姐,除了一开始的受的委屈,她过得十分地开心,她认识了许多闺秀,参加过许多宴会,也得到了不少夫人们的青睐。
她以为,她可以有一个很好的人家。
然而,有一次,她偶然听到两个夫人提到她,说:
“谢翰林家的那个族侄女,人物呢,还可以,可惜门第实在太低了些,我如果给庶出的那个说了她,只怕人家都要说我这个做嫡母的刻薄。”
“是呢,和谢翰林的关系也太远了些,如果她爹能考中,到是可以考虑。”
“是啊,先看看吧,要实在没更好的,就和老爷提一提她。要不是她有那么个族叔,还攀上了宁国府,就着身份,我哪里会留意呢。”
“要我说,你也太贤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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