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末了又骂安郡王:“有今日没明日的病秧子,还癞□□想吃天鹅肉!”
钟三舅便道:“慎言!如此非议宗室,叫人听见,可是要惹来大祸的,人家好歹是个郡王,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冯氏不屑地道:“难道我说错了,他不是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吗?郡王怎么了,还不是皇上可怜他,给个好听的名儿,看这封号,‘安’,可不是叫他安分守己?你大哥说得好听,说送进宫怕卷入是非,怎么嫁给安郡王就不怕了?前太子之子,很好听的名头么?我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他这样没有前途和未来的人!”
钟文柔十分难受,便扬声叫:“爹!娘!”
冯氏忙叫她进去,又问她:“你是知道消息了?放心呢,一切都有娘,才不会叫你祖母他们将你胡乱许人!我的闺女这么好,他们怎么忍心!”
她什么都打算好了,唯一漏算的就是自己女儿的心意。
钟文柔便柔声细语地道:“娘,不管如何,你怎么能和祖母和大伯他们吵闹呢?刚才女儿听到您在评论安郡王,觉得有些不妥,他只是身体弱了些,并不是得了医不好的顽疾。你这么说他,太不合适了。”
尽管钟文柔尽量轻描淡写地说,但还是引起了她娘的怀疑:“你怎么知道他只是身体弱些?”
钟文柔力持镇定:“女儿也见过安郡王好多次,并未觉得他像身有恶疾之人。”
冯氏看女儿没有回避,倒减了几分怀疑:“你就算见了,也只是远远见到,能看出什么来?你也不想想,他若只是身体比常人弱些,又怎么会三不五时的病一场?咱们府上你二哥不也体弱,也不像他这么多病的!”
“娘,不管如何,你这样说人,就像爹说的那样,叫人听见了不好。”
“你怎么回事,老说他做什么?”
“女儿只是提醒一下娘!”
“你听到刚才我和你爹说的话了?怎么,你是对他……”
“娘,你胡说什么?”
冯氏却越想越觉得不对,怎么不早不晚地,安郡王偏在这个时候来提亲?又想起前几日钟文柔曾去过白马寺,那脸上便布满了阴霾:“你是不是打着去白马寺的名头见了外男?你给了人家许诺,所以人家这才托了官媒来家里提亲?”
“娘,你瞎想什么啊!”钟文柔却没肯承认。
冯氏却不相信,又想到当日同去的还有谢兰馨,便恼怒起来:“好你个钟湘,教了个好女儿,小小年纪,居然已经会保媒拉纤了!”想到这段日子,谢兰馨常来看女儿,更是骂个不休。
钟三舅便不高兴了:“好好的,你又骂妹妹和外甥女做什么?”
“好啊,你心疼你的好妹子好外甥女了是不是?也不想想她们这都做的什么事,万一叫人知道,咱们女儿的名声怎么办?……”
钟文柔见娘又和爹吵起来了,忙道:“娘,这跟姑姑和表妹真的没关系!是……是我自己的主意!我不想入宫!”
钟三舅夫妇便都怔了怔。
钟文柔不由哭道:“宫里有什么好,去了以后我就回不来了!娘,我不愿意去!你别把我报上去。”
“你不想入宫,你想嫁给安郡王是不是?”冯氏望着女儿,面露失望之色。
“娘……”
钟文柔还待解释什么,冯氏却一下打断了她,斩钉截铁道:“我是一定会送你进宫的,你和安郡王的事情,我劝你早日断绝了念头吧!”
“娘,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刚才娘说的你都没听到吗?不说别的,那个安郡王有什么好的,娘养了你这么大,难道就是为了送你去做寡妇?”
“那娘养我这么大,难道就是为了卖女求荣吗?”
“啪”的一声,钟文柔脸上挨了冯氏一掌,冯氏气得浑身发抖。
这也是钟文柔第一次顶撞她娘,话说出口,她便后悔,但娘的一巴掌,更令她心碎。
她转身就跑开了。
“你给我站住!”冯氏叫了几声,钟文柔都没有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