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许多相邻的小姐们,不免就互相传看评点各自的作品。
谢兰馨的左右便是她的两位表姐,钟文楚作了篇赋,尚在修改,钟文柔方才却说了画画的,此时刚刚收笔。
谢兰馨便探头看去,清澈的大眼中露出惊叹之色,由衷地称赞道:“二表姐,你画得可真好看呢!这副画里的海棠花,就好像真的一样呢!”唉,自己的画和二表姐的画真的是差远了呢!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钟文柔画的是西府海棠。
画中海棠花开灿烂,花叶间有蝴蝶翩飞,花朵偃仰,叶片翻卷,枝干曲张,又有几瓣花瓣将落未落,仿佛是春风乍起,花枝招展。她的这幅画,写意与工笔并用,就显得神形俱似。
这海棠,颇似刚才在窗边时看到的那一株,但谢兰馨却想起了自己在花园里看到的那一幕:那时候,安郡王和二姐姐站在柳树下、海棠花边上,就像是画中人一般,那么美。
她不由看了钟文柔一眼,却见她只是看着画微笑,不知道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想到了那一株海棠。
旁边的人早等着看钟文柔的作品了,听到谢兰馨的称赞声,知道她也画好了,马上都围了过来,纷纷称赞:
“真的呢,钟姐姐的这副海棠栩栩如生,就如把窗外的海棠直接印在纸上。”
“柔儿,你的画又进步了呢!”
“哎呀,我们什么时候能赶上钟姐姐啊。”
“这次只怕又是文柔是魁首呢。”
“你们实在过奖了,不过是寻常的一副海棠,哪当得起这般夸赞,文柔羞也要羞死了。”钟文柔自然要谦虚几句,又一个劲儿地称赞谢兰馨,“倒是我表妹的这副杨柳堆烟很是不错呢,你们看她的布局大气,构思精巧,配色亮眼,只是年纪尚小,笔力稍弱,要是再过几年,我恐怕就要屈居她之下了。”
大家自然要去看谢兰馨的画。
谢兰馨便有些不好意思:“表姐也太过夸奖了,我的画不过勉强能见人罢了,哪里及得上表姐的万一啊!”
钟文柔见小表妹在这么多人关注下,小脸都微微有些发红了,便笑道:“表妹过谦了,你当真画得不错的。”
众人见了谢兰馨的画,自然也夸赞了她几句:“谢小姐年纪小小,能画到这样已经很有天分了呢!”
又有人说:“哎呀呀,你们果然是嫡亲的表姐妹呢,表姐出色,做表妹的也不差。”
谢兰馨听了她们的夸奖,虽然心中有几分高兴,但也清醒地知道,这些赞扬,大多是看在钟文柔的面上,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出色,自己还有得好好学呢!这时谢兰馨才份外感谢娘的要求,爹爹的教导,不然到了这里,自己什么都拿不出手,可真的要给爹娘丢脸了。
不远处正在题款的冯嫣本来对自己的画作很自得,她今日发挥得不错,一副百花争艳图,色彩缤纷,很能吸引别人目光,已有不少小姐再旁轻声赞叹了。她也是请了名师指点的,在琴棋书画上也非常用心,只是大多时候,却都要输与钟文柔,多少有些不平之意。
今日觉得自家画得不错,当可与钟文柔一比高下,却听那边一片赞不绝口,不免有些心不在焉,下笔时停了片刻,饱蘸墨水的笔尖便滴了一滴墨在图上的百花丛中,一副一副好好的画就这么毁了。
围观的小姐并侍女们都十分惋惜,冯嫣也有些气闷,便把笔搁下了。
她的贴身丫鬟十分遗憾地拿着画感叹:“唉,好好的画,就多了这么一点墨,就坏了!真是可惜!”
冯嫣便没好气地道:“坏了就坏了!有什么可念叨的!”说出口,却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妥当,便又压了压脾气,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我的画却是不成了,听着文柔表姐画得不错呢,我们去看看如何?”说着便起身。
其他人自然也跟从。
于是这一群儿也都移驾。
这时候,钟文柔身边已经围了许多人,大家都争相传看她画的西府海棠,闹哄哄地叫着“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又有一片啧啧称赞“画得真好”的声音,又有人向她讨教技法:“这是怎么画出来的呀?
谢兰馨觉得有些吵扰,不由退了开去,去找了徐素绚说话:“徐姐姐,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我正想着家里安顿好了,请你来我的新家做客呢!”
徐素绚便应道:“好呀,阿凝妹妹的邀请,我怎么也会来的。”又谢她家慨然出借宅子给自家住。
叙了几句别情,谢兰馨便好奇地问:“对了,你刚才怎么和冯小姐一块儿啊?”
“不过是巧遇,我跟一位远亲来赴宴,半道上正巧遇上冯小姐,便一道儿过来了。”徐素绚说得轻描淡写。
另一边钟文柔却是淡定如常,一概微笑,应对众小姐之余,还关注了一下钟文楚,赞她几句:“楚儿,你的字又进益了呢!”
“妹妹也就这字稍微拿得出手一点啦。”钟文楚似是苦恼道:“姐姐画得这么好,我却没遗传到这画画的天份呢!”
正各自三三两两各自说话,看画的那一堆里闹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生了几天病,头痛得厉害,歇了几天没写,结果就卡文了,郁闷死了。
正努力追赶更新中。
今晚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