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祥看着他们瞬间成了砧板上的鱼,沉下脸道:“燕王,你这是做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本王是带着极大的诚意过来,你如此行事,岂非君子所为?传扬出去,不是要为天下人耻笑?日后如何治理百姓?”
大齐建国以来都是推崇君道、孝道、儒道,即便是私底下行事再龌龊,只要没有被揭穿,在台面上还是要装模作样的,像谢昭这样直接翻脸扣押的,恐怕是大齐第一人了。
李锐祥原本以为翻脸的会是李昕乐,她是女人,又从不按规矩出牌,所以以往他是绝对不敢到乐安郡府的,这次是因为有谢昭来,他才下定决心过来,心中以为即便是双方谈不拢,性命是无忧的。哪知竟然阴沟里翻了船!
到此时他就知道他还是小看了谢昭,也许这次他来到乐安郡就是一个错误,命都没有了,再多的野心规划也是白费。他必须活着回去!
想到这里,他刚想起身就被身后的侍卫压制住了,一下子被按了回去。李锐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李涵清大叫道:“叫李昕乐过来,她是这样对待她的亲人的吗?这是不忠不义不孝!她………..”然后被身后的侍卫一个手刀,直接歪倒在地上。
众人:………..好歹接一下啊,听着倒地的声音就觉得疼。
谢昭看着李家的人,微微一笑,风光霁月,可此时谁也不敢欣赏了。他低沉的嗓音响起:“各位远道而来,先休息一下吧,敬告各位,客人要有客人的自觉。”然后转身就走了,长长的披风划过一道冷漠的曲线。
李锐祥看着他的背影,才缓缓的说:“准备怎么安排我们?”这时若荷才过来,行完礼,道:“各位大人请跟奴婢来。”
若荷领着李家人到了永乐苑,对着一个嬷嬷交接之后,道:“各位大人,如果有事可吩咐李嬷嬷。”
李锐祥面无表情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来就闭目养神了,李涵清则被抬着进了内室找来大夫请脉。两个最主要的人不管事了,大家都不愿意说话了,齐齐看向宋欢菲。
宋欢菲无奈,只好对着若荷道:“好,多谢若荷姑娘。等公主回来之后,能否请姑娘转告公主,我们想去给她请安!”
“是,奴婢定会转告。”若荷应道:“各位大人,要是无事吩咐,奴婢就告退了。”
李昕竹看若荷走到院子门口了,咬咬嘴唇,直接跑了过去,李锐祥终于睁开眼睛,眼中滑过一丝笑意,再次闭上了眼睛。
李昕玲此时却想哭但还是忍住了,这一切都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会死吗?
与此同时,李昕乐正在乐安郡城门处,看着远处的赵字,她听着身边的将领们的汇报,等了一会,才眯着眼睛道:“恐怕赵王和皇上都等不及了,今天晚上都惊醒点!”
后来史书上单独一篇以《乐安》为题,详细记载了元帝五年九月初三这天在乐安郡的战况,这场战争直接改写了历史,史称乐安之变。
史书上竭尽辞藻来描写这夜,但实际情况却不能描述其万分之一的凶险。这夜成为大齐的转折,却也注定了新的盛世开端。
而身在其中的人们伴随着夜幕的降临,准备缓缓入睡,最先发现哗变的是乐安郊县一户很普通的张姓人家。张家是女户,闺女因为考入了府中学堂,张氏很是高兴,今日刚送玩女儿回家,女儿吃住都在学堂,她就有了空闲可以做些衣物捐入军中,还要准备去庙里还愿,求菩萨保佑自家平平安安,也保佑乐安公主殿下平平安安,心想事成。要不是乐安公主,自己母女两人还要受族老磋磨,说不定还要被卖呢。这还愿要讲究心诚,所以她三更就起床收拾,准备一步一步都到庙中让后上山中去。
三更正是人熟睡的时候,张氏出来左右看看都没有人,她还有些奇怪,平常的时候偶尔还是能够听到巡夜人的梆子声,可今日却是静悄悄的。想不出来,索性就不想了,于是继续向前走。走了一会,她觉得不对劲,看向四周,前面是一个迷宫一样的弄巷,不是乐安郡本地人,只怕容易迷路,她闪身进入了巷子,偷偷的向外看,不一会,就听到轻微的响声,印在墙上就是一个个的人影。吓的张氏都哆嗦起来,莫不是她的死鬼丈夫回来了?闭上眼睛练了一会经,想起里长说最近不太平,她大着胆子又向外看了一眼,哇,哪是什么鬼?明明是一队队穿着铠甲的兵丁,且还不是乐安郡的盔甲样式。里长特地将乐安郡兵丁的盔甲人员都说给她们听了,就是为了防止有间着到乐安郡。不过,她怎么没有听到敲警钟的声音呢?难道这是偷偷进来的,不好,乐安郡有难!
张氏背着包袱拔腿就向弄巷里面跑。她记得有条小道可以直到警钟处。当初公主殿下来到乐安郡之后,就特地在乐安郡中心稍高的地方竖起了大钟,并说发现不是乐安郡的兵丁进入就敲响警钟,尤其是最近一个月,里长通知说随时都可能打仗,要打架小心,没有想到今日就让她碰到了,不行,她都快点,殿下知道吗?
赵王先头潜进来的是准备开城门,这一路小心的避开了乐安郡的守卫和线人联系上了,线人带着他们直奔北门去,只要打开了城门,赵王的军队就能长驱直入,占领乐安了。呵呵,听说乐安公主去南门督战了,赵王在南门派遣的只不过是佯攻,嘻嘻,女子就是女子,怎么能和赵王想必?且听说燕王竟然只带了二十几个人就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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