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岩去吃早膳,他近来对这种错时代古老的膳食非常感兴趣,顿顿御膳都吃的颇为尽兴,这么养下去,估计不到一个月就得肥成一只猪,真是可惜了之前那个越岩养出来的好身材了。
高正也撤了,他的职责就是伺候越岩,把越岩伺候的开心了,舒坦了,就是他的成就了,跟着越岩就去正殿伺候早膳了。
于是,秦楚歌的寝殿厢房也就安静了下来。
秦楚歌早起一杯香茶慢慢的喝完,才坐在梳妆镜前,大小丫头一共四人,分工明确,精准细致的开始给她梳妆装扮。看着镜中的自己贴云鬓,束高髻,環佩叮当响,金玉发间摇,整个人从素面不染铅尘一直到烜烜发光辉辉四方着实十分满意。
打扮了约一个时辰,秦楚歌才光彩照人的站了起来,一眼看见还瘫坐在地上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的莫兰,笑了笑:“哟,你还在这里啊。”
莫兰抖了抖。
丫头流云弯腰清清脆脆的道:“不知娘娘如何发落此人,奴婢等不敢善作主张,就让她跪在这里了。”
秦楚歌走到莫兰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人的感觉真还不错,心情也好,笑了笑:“其实本宫很是好奇,你也算本宫槿香宫的人了,前番偏帮盈妃,想让她露脸,结果害她挨了一个巴掌,这次又为了贵妃娘娘跪了大半夜的,你不累啊?都说了没工夫听,嬷嬷你回去自己也就洗洗睡了不是更好,还这么情深意重的跪到天明,啧啧,忠心可表,忠心可表。”
莫兰一口老血都快吐出来了,心想我怎么知道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回家睡觉啊,早知道能回去洗洗睡了,我也不至于真的傻到跪了一夜啊,差不多这两条腿都搭上了!
“可是,本宫有些不明白,你表忠心的对象不应该是本宫吗?怎么又会是盈妃和贵妃?你在本宫槿香宫多年,就是为了给她们行便吗?”
“哼。”莫兰抬头直视秦楚歌,笑的有些狰狞,“跟你表忠心?你也配?你不过是陛下从冷宫中捡起来的破烂货,当年若不是贵妃心善路过冷宫赏你一口吃的,你早去乱葬岗跟你那些刁钻泼辣的丫头们作伴去了!还皇后?跟人私通的破烂货,若不是陛下还用的着大月之,还能容你在这里玷污槿香宫?”
“放肆!”“住嘴!”几个大丫头齐齐变色,一起喝道。
秦楚歌沉默半晌。四个梳妆的大丫头也不敢再出声了,齐齐的跪了一地。
“别人却是怕你,我不怕!”说着不怕的莫兰牙齿有些打颤,手抖了几抖,“你那些腌臜的事情说出来简直是污秽了皇宫!还妄想和贵妃娘娘比肩?贵妃娘娘甩你几条大街去!贵妃娘娘从小就认识陛下,本来就是先皇亲许的太子妃,哪来你这么个胡蛮子占了这么一个天大的便宜啊!”
莫兰也是拼了,嘚不嘚不的放开了嗓子就叽哩哇啦的从她亲爱的贵妃小时候和越岩就心心相知开始说起,不断的夹杂了众多对秦楚歌的不忿和辱骂,听的寝殿里的四个大丫头跪在地上内衣全湿,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什么会长着耳朵!嗓门大的直骂的守着寝殿外面的监侍们捂着耳朵掉头就跑,简直是一刻都不敢多待在这里了。
唯有一个秦楚歌,搬了把椅子,听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遇上莫兰嗓子干了,还将自己喝的茶水给她润润喉,就怕她因嗓门干而不往下说了,边听边点头,若有所思。
几个丫头吓的身上全是汗,几乎快晕了过去不是没有道理的,秦楚歌的过往,就是这个宫廷里最大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