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被摧残成残草的池小哲在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终于被放出来了。
电影什么的就别想了,他接下来的一整年都得呆在学校做个好学生乖乖念书了。
扶着自己因为长期久坐都快直不起来的腰,池小哲在心里流泪。
太凶残了!本来面对着家里扎堆算的变态、天才心理压力就够大的了,还好有个治愈系的软妈妈能够时不时的抚慰一下他敏感脆弱的小心肝,结果……这居然是一只披着圣母皮的哥斯拉!
娘啊,这样的教育手段会把正常的小孩子逼的叛逆期的,如果我不是重生的,这个家里的最后一个正常人都要沦陷了啊。
池小哲郁闷的要命。
吐槽归吐槽,既然答应了,他也只能乖乖的背着他的小包包,每天按时上课,按时放学。
反正第一炮已经打响了,知道了自己有那个能力,对电影他也就不是那么着急了。高考完了他也才18岁,他计划着花上一年的时间自己先选角,选造型师,改剧本等等,把预备工作都做上,然后拍上一部不一定多好,却能让人了解些那曾经璀璨无比而今无人提及的历史的电影。
他始终记得自己拍电影的初衷,为了回忆,为了祭奠,也为了那些被遗忘的过去。
经历了那血的教训,洗去了最初的浮夸和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池小哲最大的收获或许就是不容易迷失自我,他始终记得自己最初的愿望。
咳咳,当然了,除了上述理由外,还有一个小小的原因也让池小哲心里的天平稍稍倾斜了一点。
只有一点哦,真的只有一点点的倾斜。没有这个理由,池小哲也会留下来安静的读书的……吧?
他暗恋的那个女孩高考成绩出来后在学校附近一家小饰品店里打工。
虽然经过了池小哲的专门辅导,但女孩实在是太紧张了,坐在考场里,大脑是一片的空白。看着那似曾相识的题目,她似乎能记得池小哲张张合合的嘴型,却始终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女孩考砸了,连带毁了自己所有的信心。
她这样的情况不是复读可以解决的。
因为学费贵,她也没上专科学校,拿着高中文凭,女孩在学校附近的饰品店找了一份工作。不是不想离得远些,遇到熟人她是尴尬的,毕竟平时的模考她的成绩是数一数二的,然而她没有的选择,这是她的父母决定的。
她生的柔弱纯美,干净的容貌下带着天真,又容易轻信于人,她的父母是重男轻女,却也不是不顾她的死活。这样的女孩早早的结婚,放在家里当个贤妻良母才是最好的。没结婚前,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比被外人骗去了好。最好,也要让她在社会上磨砺上那么些时间,改改脾气。
所以,其实她的父母也是费了一番心思选了学校附近的店。这里离学校近,她又曾经是这里的学生,地方熟,也有熟悉的人,受了欺负,喊上一声,学校的保安也能拿听得到,对这样一个柔弱美丽的女孩,大多数男人都会挺身而出的。
虽然伤心尴尬了一段时间,但女孩不是那种自哀自怜的性子,她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请示了老板,她拿自己当展示台。因为生的漂亮,那些廉价的东西戴在她的身上也有一种独特的美感。女孩子们总是觉得买了模特穿戴的东西,自己穿了,那也一定是一样好看的,所以店里的生意不坏。女老板也乐得给她长工资,她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自家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第一志愿落了空,无法在本省上大学,要去南边。
是的,某只名为池小哲的小笨蛋经过了一年的时间还是没能在人家女孩心上留下那么个影子。他在女孩心里的形象大概就是某位成绩很好、很热心的学弟。
拿着自己姐姐当借口,逛了几趟饰品店,从女孩的言行里了解了这个消息的池小哲痛定思痛,决心在这一年里……
咳咳,其实他高三是来学习的,真的。
“池哲,你,”女孩的脸稍稍有些红,放学了,她把池哲单独叫到了外边,“你其实不是替你姐姐买的东西吧?”
“……”池小哲抬头望天。哎,要是她是在餐厅打工的就好了,这样自己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一天到晚往那里跑了。
“以后不要在这样了。”女孩低着头,脚尖无意识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很浪费。”
“呃,其实我姐姐很喜欢你们店里的东西,真的。她,”池哲努力编着谎话,到了这个女孩面前,他总是这样局促,“她特别爱美,所以用东西用的快了些,还老喜欢换花样。”
“阿嚏!”隔了一个大洋,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黑色西装外套的池小然在机场揉了揉鼻子。
咦,怎么感冒了。
“她,”池小哲还想再编下去,脑海里突然一个一身粉色,涂着粉粉的指甲油,背着毛茸茸的双肩包,顶着波波头的池然……
太可怕了,池小哲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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