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烟火升空的声音,又见高隆空手而回,黄少温愕然道:“怎么回事?为何不放求救烟火?”
高隆恨道:“六枚烟火没一根能点着,也不知是受潮还是被人做了手脚。如今来犯之敌就在门外,保康军却毫无动静,不是来敌用手段瞒过了保康军耳目,就是两者干脆作了一路!为今之计,只能将郑王和太后带入地窖,以地窖的坚固加上这处屋宅,无论如何也能坚守到天明时候。”
若天明之后保康军还没有救应,那就说明保康军和来人沆瀣一气,也就意味着无论郑王府有多坚固,最后还是会被击破,他们也将再无选择,只能击杀郑王和周太后。
后面这番话他无需说出来,因为黄少温和他一样清楚,也许连周太后和郑王都心知肚明,不过他们除了面色发白之外,并没有开口说话。
黄少温想了想,觉得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和高隆一前一后,夹着周太后和郑王去了最里间的厢房。
黄少温将床板掀起,露出下方一扇带铁环的钢板,他运劲一拉,那沉重的钢板刚升起几寸,猛然间他胸口中掌处一疼,一口气顿时泄了,那石门轰地落回原位,连带着他又吐了一小口血。
“老黄,你怎么了?”高隆惊问。
“方才中了门外来敌一掌,那厮武功极高,我已卸去大半掌力,还是受了不浅的内伤。”
高隆心中惊疑:黄少温的武功与他相差仿佛,在暗卫中已算得上是佼佼者,没想到被人小半掌力就伤成这样,真不知来人武功高到了何种境界。
他急忙走上前道:“老黄你将房门锁好,让我来开这地窖门。”说着抓住铁环向上一提,两百多斤的钢板在他手中浑若无物,轻松被拉开。
接着黄少温先行,在地窖中点燃油灯后,郑王、周太后也跟了下来,高隆最末。
他进来之后,将钢板带上,又将机括关闭,他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机括关闭之后,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就只能先将钢板击穿,而击穿钢板的时间,足够他和黄少温将各自“保护”的目标击杀十次不止了——说穿了,这处地窖不是避难所,而是用来保证周太后和郑王不会落到旁人手中的最后防线。
也许他今晚会死,但至少不会辜负官家的信任,对他来说,这已然足够。他转过身来扫了一眼,昏暗的油灯下,周太后和郑王缩在角落中,年轻的郑王似乎受不住地窖中的寒意,身子有些发抖,周太后如同他幼时那样,伸受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半抱在怀中。
咦,老黄呢?
高隆心中刚升起疑惑,就听得咄咄两声轻响,两股锐意穿破了脚下的木阶梯,刺入自己脚底。他急提气前跃,但人未落地,两条小腿的肌肉已迅速僵化——这种感觉,是尸僵针!这可是暗卫的制式暗器!那么袭击他的人,只能是……
“咯喇”“噗”
一道身影从楼梯底部跃起,撞破了几块木阶梯,追上半空中的高隆,同时他手中精光一闪而逝,一柄匕首已没入高隆后心,穿透了心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