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百兆已知自己落到了他人手中,但他不愧是走南闯北的豪商,胆气比常人壮不少,身处险境竟没有多少慌乱,他克制自己平静地开口道:“阁下何人?可有何事需要川西张家效力?”
“这时候还报张家的名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绑匪还是强盗?”丁渔冷笑道:“张百兆,你的事发了!我奉六扇门之命,特来吐蕃抓你回大宋受审!”说着掏出腰牌在张百兆面前晃了晃。
张百兆面色一白,却仍然抗辩道:“这位官爷,冤枉啊!草民一向奉公守法,从不敢行差踏错,官爷切不可轻信人言啊!”
“冤枉?”丁渔道:“你犯的事,张家长房早已交待得一清二楚,若是冤枉,你为何要秘密潜入吐蕃,藏身达奚头人府?”
张百兆面色愈发灰白,他颤声道:“长……长房已交待了?”
“不错!你弑兄夺产,卷款潜逃外域。你张家长房族叔张务本与长房夫人张王氏已将你高到了州府衙门,六扇门特令我等将你捉拿归案,死活不论!你若想活着回去,便……”
“什么!弑兄夺产?”张百兆不待丁渔说完,便禁不住惊呼道:“难道我兄长张百万死了?”
丁渔点头。
张百兆呆愣半晌,双目中不住地淌下泪水,突然又抽搐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嫂嫂啊嫂嫂,你可知道,那……”
他说到这里,终于想起身边还有旁人,他惨笑声突兀地一收,望着丁渔道:“这位官爷,你所说不错,我兄长确系我所杀,草民甘愿伏法认罪,不过草民还有些身后事要交待家人,请官爷务必将我押还大宋衙门,事后草民必有厚报。”
丁渔皱起眉头:这张百兆的反应着实古怪。方才看他那副惊诧模样,像是才知道张百万的死讯。若是他装出这幅样子,之后便该矢口否认弑兄罪名才是,可偏偏转眼又认罪了。这却是为何?
在捉到张百兆之前,结合张李氏的说法和张家长房让他们下杀手的暗示,其实丁渔心中更偏向于相信张百万是长房所杀,目的在于谋夺家产。可张百兆如此痛快地认罪,让他不禁有种吃了苍蝇般的别扭感觉。
丁渔摇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反正人抓到了,只等递解回衙门,赏银安然落袋,张家的事情便和他再无关系。
他对张百兆道:“既然你想活着回到大宋,路上便乖觉些,很快我的同伴也会赶来,合我们几人之力,想必足以将你安全带回宋境。不过你若有轻举妄动的话,记住,我们收到的命令是带你回大宋,死活不论!最后还有一事,你可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捉住的?”
张百兆摇头说不知。
丁渔道:“达奚头人府走水,你和铁家兄弟被惊醒,铁家兄弟去帮忙救火,你担心火势蔓延,于是独自出了头人府,刚好我在头人府外,见你落单,便出手将你拿下。可记得?”
张百兆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捉的,但他很肯定不是像丁渔所说,不过他为人老练得很,知道丁渔有些手段不想被人知道,当即点头答应,记下了他“被擒”的经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