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早晨,季叶和聂斐彻底告别。聂芷站在拐角,忍着没出去,却莫名地痛哭出声。
她一手捂着唇,闭眼舒缓,然而她还是知道自己的声音季叶能听到。
那边季叶的嗓音也带上涩然:“这样啊,我知道了,嗯,我会出国,你不用担心。”
他转开视线,眼眶干干的,喉间却莫名哽咽。
他听到聂芷的哭声,但她没有走出来,他也不敢走过去。
电话挂断,他颓丧地坐在地上,额头顶着电视机的一边,咯得脑门发疼,他嘴里却发苦。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聂斐是爱情,可到最后,是聂斐一厢情愿。
季叶在此刻深刻地认识到,他最初认识聂斐,是被他的英勇硬朗折服。那是他从没有过的品质,坚强不折,风骨卓越。
于是他靠近他,以为得到的温暖就是爱恋,未成想是他自己所认为想象中的爱情。一厢情愿的是聂斐,他看的出来自己的不上心,就算他什么事都为聂斐出头,哪怕聂斐能时常听到他的温声软语,那都是季叶自己想象出来的。
他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对聂斐,只因他告诉自己的潜意识聂斐是他所爱的人。
原来所有行为都是虚幻,季叶听到聂<斐平声静气地说着他这些天来做的心理治疗,他悚然一惊的同时,聂斐又说他不怪他。
最美好的陪伴,竟也不是爱情。一场镜花水月。让人心碎,但他绝不后悔。
季叶主动切断电话,一声“再见”都没说出口,他不是怯弱,也并非恐惧,而是他忽然意识到,他并不适合生活在这里。
平静的生活是表象,他喜欢的是潜伏在岁月之下惊天动地的喧嚣。他本是个艺术家,奈何耐着性子陪了这些他所珍视的人五年。现如今,是他做出改变的时候了。
他单手撑住地面站起来。长身玉立。身材修长,一头茶色的发丝在清晨的日光里流动着浅浅的光泽。
他来自哪里?
他是c市富豪之子,他是天齐公司的继承人之一,他还是他最爱的母亲的孩子。
这么多的身份。他却只愿选择一个画家。从此浪迹天涯。
本是浪子。如何归乡?
清楚的一声吱呀声,有门打开。
季叶一怔,抬起手背擦擦眼睛。抿唇露出一个笑容,他抬步走回去。
信步间,聂芷清脆地喊了声“爸爸”。
父亲正打着呵欠,眉眼疏懒,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才五点多你就起来了?”
聂芷笑容大大:“刚刚有人打电话了,我出来看看。”
父亲抓抓头发,白皙瘦削的脸上是照旧的温和:“我也听到了,不过好像有人接了电话。”
聂芷探出头来看季叶,眼神虽然带笑,却多了别的东西。季叶立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来一手扶在脑后,看着也颇为困觉。
“叔叔,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我一接通就挂了。你放心,我已经把他删了,还拉入黑名单,他再也不会大清早的骚)扰我们了。”
事实是,聂斐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来。
他只和父亲联系,能和季叶接触的机会都尽力避开。就连母亲都开始觉得他们有问题,三两次让聂斐来吃饭,聂斐每每都说太忙。
母亲若有所思:“是真的忙还是假的忙?”
季叶却给聂斐打了掩护,声音很轻地为他辩解:“他是真的忙,最近公司在准备上市的文件,最少要忙几个月。”
母亲就点了头,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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