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干预,怕是会引起沈家的不满,父君,虽然大皇兄是沈玉清的正夫,但是沈茹毕竟不是大皇兄所出,而且,儿臣听闻,当年沈茹生父去世没多久,大皇兄便进了沈家的门,沈茹即便不怨大皇兄,但是心里难免会有些疙瘩的,若是如今父君过多的干涉沈茹的婚事,怕是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司慕涵说的很隐晦,但是徳贵君还是明白了。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却还是不得不接受女儿的说辞,当年他也曾听闻沈玉清和那去世的正夫关系很好,心中岂会没有疙瘩?不过幸好,后来他听闻沈玉清对他的大皇子还算疼惜,便没有放心在心上了。
如今见女儿提起,倒也是件不能忽略的事情,沈茹对他亲不亲他不在乎,但是若是她对他不满,甚至生出了恨意,那往后他的大皇子岂不是不得安宁?
他老了,一定会死在沈茹的前头,若是他死了,沈茹便将他的大皇子弃之不顾,那他的大皇子岂不是连香火也没有人供奉?
徳贵君神色有些凝重,“本宫明白了,涵儿放心,这件事本宫会甚重处理的。”
司慕涵见他答应,便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沈家的事情绝对不简单,在得知了沈茹暗地里做的事情之后,她便知道,这沈茹绝对不是良善之人,上一次她被刺杀一事至今还没有结果,她怀疑这件事也与沈家脱不了关系。
此外,她甚至想,当年大皇兄难产而死的事情,是不是也不仅仅是意外?
一想到这个,她便不愿意徳贵君与沈家接触过多。
父君在深宫中待了二十多年,心智手段定然不弱,若是他发现了什么,那便是一场大风波!
母皇这个时候,是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儿子发作沈家的!
那最后受害的便是父君!
司慕涵在清思殿待了半个时辰,便起身离开,回到翰林院将手头的事务做好之后,天色已然黑了下来。
一日便这般过了。
司慕涵起身离开翰林院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西苑
雨楼
蜀青急冲冲地走了进来,声音的担忧地对蜀羽之道:“公子,殿下回来了……”
蜀羽之依旧在做着孩子的衣裳,仿佛如今这是他唯一的寄托似的,他听了蜀青的话,微微抬头:“是吗?殿下去了书房吗?”
“不是。”蜀青神色怪异,“殿下去了南苑。”
蜀羽之一愣,“南苑?”
“公子忘了,南苑是府中殿下的住处,只是听说殿下自从开府之后,便没有在那里,可是如今,她却去了南院,这究竟是什么回事?”蜀青讶然道,那晚殿下没有大发雷霆,他以为殿下是不在意的,可是这两日,他却还是看出了殿下对公子冷待了不少!
这件事根本不能怪公子,可是殿下却还是怨上了公子!
这便是女子吗?!
他以为殿下不一样,却没想到还是这般。
他看着自家公子,心中更为难过。
蜀羽之愣了愣,南苑吗?她如今入住南苑,是不是表示,她不想和自己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是不是……
若是这般,今早她为何交代章善,要她提醒自己一日三餐准时用膳?
既然不愿意再与他有瓜葛,为何还要这般关心自己?
为什么?!
蜀羽之想不明白,想不透!
……
南苑是府中四个苑落中最大的一个。
南苑的主院落名——清晖园,乃司慕涵的住处。
清晖园内
司慕涵梳洗过后,便坐在花厅内用完膳,“羽主子的晚膳用了没有?”
“回殿下,已经用过了,羽主子本来是想等殿下回来再用的,只是听了这是殿下的意思,便自行先用了晚膳,不过这些药膳都是羽主子吩咐厨房精心准备的。”章善道。
司慕涵看了她一眼,“你来本殿府上已经一个多月了,本殿却还是第一次听见你为一个人说好话。”
章善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旋即跪下:“殿下息怒,小的……”
“好了,本殿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司慕涵打断了她的请罪,“起来吧。”
章善道了一声谢,然后起身。
“雪家那边今天有没有消息?”司慕涵继续问道。
章善回道:“小的派人去见了一下简太医,简太医说,雪……雪公子已经已经醒了,还说他的身子一向很好,只要再服几贴药便可完全康复。”
司慕涵顿了顿,“本殿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
雪家
雪暖汐自早上醒了过来之后,便一直坐在床上,双眼紧紧地盯着外边,可是他等了整整一日,都未曾等到想要等的人。
大姐说过,她昨晚上来过,还陪了他大半夜,这是不是说,她还是关心他的?
可是今天,他从早上等到现在,却还是没有见她过来。
雪砚走进来便见弟弟一副失神的模样,她走上前,微笑道:“汐儿若是想见她,大姐去请她过来。”
雪暖汐愣了愣,像是没有听见她说什么似的。
“大姐这便去十六皇女府。”雪砚说罢,就要转身往外走。
“不要!”雪暖汐厉喝一声,连忙伸手拉住大姐,满脸惊慌地道:“不要去!”
雪砚蹙眉:“汐儿……”
“大姐,你不要去!不要去……”雪暖汐死死地握着雪砚的手,一边摇头一边惶恐不安地道,“大姐,千万不要去……”
“汐儿……”雪砚伸手将浑身颤抖弟弟揽入怀中,“她昨晚来了,便是表示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雪暖汐没有说话,双眼却还是盯着前方,眸光即使恐惧又是期待,声音颤抖的如同梦魇一般:“大姐……你不知道……昨晚我……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了她黑着脸很生气……很生气地说恨我……她说,她再也不想见到我……她说,她见到我便想吐……她说……”
“别说了!”雪砚制止了弟弟的胡话,“不过是做梦罢了,怎么能够当真?”
“不是的……大姐,她真的跟我说了……”雪暖汐一脸认真地道,“她说她恨我,恨不得我死了,她说,我怎么不就这样病了了算了?她说我这般下贱,这般无耻,这般连累人,为什么不死了算了?大姐……真的是她说的!大姐!你昨晚也在,你没听见她说这些话吗?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大声的,声音大的所有人都听得见,大姐,你怎么没有听见的?!”
雪暖汐说的十分的认真,十分的严肃,苍白的面容之上满是肯定,就像那不是梦,而是真实一般。
他越说,越觉得昨夜的梦境是真的,而他之所以觉得是梦境,那是因为他昌涂了!
大姐她们关心他,一定不会说这是真的!
可是他真的觉得是真的!
昨天,大姐的侧夫跑进来骂他,说他是害人精,说他害了雪家全部人,说他害的他那些侄女前途举!
他也是这般跟他说,为何他不去死?
他说,只要他死了,陛下便不会这般惩罚雪家,他的侄女们便不会永远都不能出人头地。
后来,大姐的正夫又跑进来,他虽然把大姐的侧夫给赶了出去,虽然他没有骂他,没有叫他去死,可是他看着自己的神情,分明也是想他死的!
他知道,大姐的正夫是个好人,所以他才不会说出这些话来,可是他又怎么会不恨他呢?
大姐的孩子当中,嫡出的长女书是念得最好的,也是将来最有前途的,如今因为他而再也没机会参加科举,没机会入朝为官,大姐的正夫作为孩子的父亲,岂会不恨自己?
连他们都这般恨他,恨不得他死,那她又如何会不恨他呢?
雪砚看着弟弟这情形,心惊不已,“汐儿,你别胡说!昨夜十六殿下跟大姐说了,等找到好日子便会将你接进府中的,她如何会想你死!那些不过是做梦罢了,你不要胡说!”
“接我进府?”雪暖汐茫然地道。
“没错!”雪砚一脸正色地道:“汐儿,十六殿下的确是这样说了,她一定会接你进府的!”
“真的?”雪暖汐还是一脸茫然,没有喜也没有悲。
雪砚认真地道:“你不相信大姐吗?”
相信?
雪暖汐脑海中随即浮现了那日她跟他说的那些话,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慌张地道:“不!我相信大姐!我相信,大姐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我什么都相信!大姐,你去告诉她,我相信她,我什么都相信,你去告诉她!我没有不信她,没有!”
“好。”雪砚认真地道,“那汐儿便好好等着,十六殿下准备好了,便会来接你。”
“好!”雪暖汐重重地点头。
雪砚又道:“如今你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子。”
“好!”雪暖汐又连忙道,应完便躺了下来,自行盖好了锦被,“大姐,你们说什么我都相信,真的!”
雪砚一阵心酸,却强颜欢笑:“大姐知道,十六殿下也知道。”
雪暖汐闭上了眼睛,半晌后又忽然睁开,很认真地看着雪砚:“大姐,你恨我吗?”
雪砚一愣,旋即摇头:“傻孩子,你是大姐的弟弟,大姐怎么会恨你。”
“那侄女们恨我吗?”雪暖汐又问。
雪砚严肃地道:“你是她们的长辈,她们怎么会恨你!”
雪暖汐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再说出一句话,闭上了眼睛。
雪砚在床边站了许久,见他真的入了睡,方才转身走出寝室,一出寝室,便见雪倾站在那里,一脸难过。
雪倾看了一雪砚,转身便走了出去。
雪砚旋即蹙起了眉,交代绿儿好好照顾弟弟之后,便追了出去。
院子中
雪砚叫住了雪倾:“站住,你要去哪里?”
“我去十六皇女府,去请她过来看汐儿!”雪倾转过身,正色道。
雪砚旋即厉喝一声:“胡闹!”
“大姐,汐儿如今这个模样我们都不管,难道真的要看着他把自己给逼疯了我我们才去将人请来?”雪倾激动地道。
雪砚看着二妹,沉声道:“正是因为汐儿如今这个样子,我们方才不能够将人请来,没错,如今十六皇女对汐儿的确还存着几许怜惜之心,但是同时,她心里也有怨气,也有怒意,若是这个时候我们强行将人请来,勾起了她心中的怒火,她会如何对汐儿?那日的情形难道你记得了吗?此时的汐儿还受得住这等打击吗?”
雪倾一窒,半晌后挤出了一句话:“那我们就什么也做不了吗?!”
“有!”雪砚正色道:“既然她说了,等时候到了便会来接汐儿,那我们便只有等,只有等到她心甘情愿来接汐儿,汐儿这道坎方才算是走了过去!二妹,如今汐儿已经没有了身份的保障,若是再失了她的心,那这一辈子便是真的毁了!”
雪倾咬咬牙,却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
十六皇女府
西苑
雨楼
夜半时分,司慕涵走进了西苑。
雨楼前的守夜小侍见到来人随即上前行礼,自从昨晚失职被罚之后,他们便打醒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怠慢。
司慕涵挥手示意他们免礼,然后推门而进。
蜀羽之和昨晚一样,依然在烛火前做着孩子的衣裳,这一次,蜀青则是陪在了他的身边。
两人一见司慕涵走进来,先是一愣,旋即上前行礼。
司慕涵挥手示意他们免礼,然后走到暖榻边,拿起了那几件已经做好了的衣裳,看了看,“我不是说过让你晚上不要做这些东西的吗?”
蜀羽之心一慌,“我……”
“殿下,公子只是打发时间罢了。”蜀青连忙解说道。
“奶爹。”蜀羽之轻斥一声,“你先下去吧。”
蜀青有些犹豫,但是见蜀羽之坚决的神色,也只好退下。
司慕涵坐了下来。
蜀羽之连忙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司慕涵喝了一口热茶,然后道:“坐下吧,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蜀羽之的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应言坐下。
“过几日我可能要出门一趟。”司慕涵正色道,“母皇交代给我一份差事,可能要去三个月多月左右。”
蜀羽之脸色一变,“三个多月?”
司慕涵点了点头,“你别担心,府里边的事情我会交代好的,你只要不出门,便不会有事,我也会跟父君说,让他经常派人来看看你,但你最好不要进宫,等我回来之后,再一起进宫给父君请安,府中若是有些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或者出了什么意外,让章善去一趟安王府,我会请十三皇姐帮忙照看一下的。”
蜀羽之听完,一脸呆愣,未曾反应过来。
司慕涵皱了皱眉,“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出门,只是……”
“我明白!”蜀羽之忽然打断了她的话,“殿下放心,府中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殿下放心去办陛下交代的差事,殿下不必担心。”
司慕涵看着他,她在他的看见了极力掩藏的不安。
蜀羽之见他盯着自己,心头忍不住战栗起来。
司慕涵收回了视线,“很晚了,歇息吧。”
蜀羽之应了一声,却见她没有起身离开,微微错愕,“殿下要歇在这里?”
司慕涵点了点头,然后自行走到床边,脱下了外衣准备就寝。
蜀羽之愣了愣,方才手忙脚乱地准备就寝。
半晌后,两人躺在床上,就如同过去的一个月一样,只是不同的是,蜀羽之不再缠着她,而是背对着她,僵硬着身子。
许久之后,蜀羽之听不到一丝动静,便轻轻地转过了身,本以为司慕涵已经入睡了,只是当他转过身来,却看见司慕涵正眯着眼看着他。
蜀羽之的心狠狠地颤栗着,“殿下……”
司慕涵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搂入怀中:“羽之,沈茹的事情,本殿没有怪你……”
蜀羽之浑身一颤,深深地吸了口气,方才压下了心头的战栗,“殿下在气羽之瞒着雪公子的事情吗?”因为他的自私,瞒住了雪暖汐的计划,以致他闯出了这等大祸,殿下没有责怪他沈茹的事情,那便是责怪他瞒着雪暖汐之事吗?
“阿暖的事情,本殿会尽力。”司慕涵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很晚了,睡吧。”
蜀羽之心中一痛,他很清晰地听出了她不愿意跟他说雪暖汐的事情,她连让他道歉的机会也不给?
次日清晨
司慕涵去上早朝,蜀羽之稳下了恍惚的心神,便开始为司慕涵准备行装,她要出门三个多月,那定然需要准备许多东西,只是当他方才着手准备的时候,便听章善前来禀报,说司慕涵已然出发了,不会回府。
蜀羽之闻言,顿时愣住了。
“这是陛下的旨意,殿下派人也没有想到这么快,所以方才不能亲自和羽主子说。”章善认真地道,“殿下交代,羽主子这些日子好好养着身子,其余的事情莫要太过忧心,她会很快回来的。”
蜀羽之回过神来,“我知道了,殿下走的这般急,那行装岂不是没有备好?”
章善愣了愣,她倒是没想到这事,“殿下交代让府中的几个侍卫跟过去,还请羽主子尽快为殿下收拾一份行装,待会儿小的让侍卫一同带给殿下。”
蜀羽之随即点头,然后快速地收拾了日常换洗衣物,便将包袱交给章善,“还请章管家转告殿下,府中的事情她不必担心,安心办事便是。”
章善点头:“小的知道。”然后匆忙地转身离开。
当日傍晚,司慕涵一行人在到达第一个驿站。
而楚安岚、韩芷和司徒雨也追了上来,当她们将手中的包袱交给司慕涵的时候,司慕涵有些惊讶。
“羽主子还说,府中的事情殿下无需担心,安心办事便是。”韩芷将蜀羽之的话传给司慕涵。
司慕涵敛了敛心神,“本殿知道了。”然后看向眼前的三人:“这一次出门急了,所以本殿方才让你们后来追上,今晚我们会在驿馆中修整一日,明日一早继续出发。”说完,唤来驿馆的下人,将三人带去准备好的房间休息。
半晌后,兵部尚书和庄铭歆来到了司慕涵的房间内。
司慕涵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兵部尚书,只见眼前的女子虽然已过半百之龄,但是一日匆忙赶路下来,却还是精神奕奕,丝毫没有疲倦的样子。
如今大周的兵部尚书姓柳名静,出自大周三大世家之一的柳家,只是却不是出自嫡系,也许这也是为什么能够稳坐兵部尚书多年的原因吧。
大周三大世家,庄家、蒙家、柳家,庄家与蒙家世代交好,联姻不断,只是这个柳家却非常的不同,虽然同为三大世家,但是柳家与庄家蒙家却世代不和,传闻和当年的一桩事情有关。
虽然柳静出身柳家,但是不是嫡系,对其余两家之人的仇怨之心也没嫡系之人严重,所以此时柳静和庄铭歆之间也算是相处融洽。
柳静将一路的行程细细说给了司慕涵听,而庄铭歆也将需要巡查的地方和防御工事说了一遍。
司慕涵听完之后,有种掉入了陷阱的感觉。
这般周密的安排,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
她开始怀疑,母皇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平王所做的事情!
但不管如何,事情既然已经开始了,便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两人跟司慕涵交代完事情之后,便起身告辞。
庄铭歆看了看司慕涵,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司慕涵也当做不知道,不管她知不知道她与蒙斯醉的过去,既然她不打算说破,她也不会去戳破它!
次日清晨
大队继续出发。
对于司慕涵带上三个侍卫的事情,柳静和庄铭歆并没有说什么。
司慕涵没有跟她们说明原因,她将楚安岚她们叫来,除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之外,那便是练兵!
若是账本上记载的事情是真的,平王绝对不会让她安然走到西南,所以这一路上,定然危险重重!
司慕涵很清楚,自己不是一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人,她需要帮手,需要人脉,需要一些利刀!
她自己当不成利刀,那便当磨刀之人!
……
同日
泰陵
在礼部做好一切礼仪之后,蕴静贤贵君的地宫大门缓缓地关上,封死。
待地宫封好后,礼部领着一众僧人送佛念经做法事。
法事作罢,司慕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礼成。
宁王维持十来日的泰陵之行也即将告终。
事情办妥之后,宁王并没有按照一开始计划的那样,留在泰陵,而是法事一结束,她便赶回了京城!
回到安王府中,她还未来得及更衣梳洗便见平王到来。
她让管家将平王请了进来。
平王一进来,便问道:“五皇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五皇姐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轻易改变的,所以她这趟着急赶回来,绝对是有事情发生!
司慕容看着司慕媛,脸上刮起了一阵狂风暴雨。
司慕媛看的心惊胆战,“五皇姐……”
“昨夜,本殿让李玉撬开了父君的石棺,检查了一下父君的尸骨……”司慕容一字一字地吐了出来,带着极深的恨与怒。
司慕媛脸色大变。
“父君不是病死,而是中毒而亡!”司慕容咬着牙,脸色扭曲如鬼。
司慕媛随即睁大了眼睛,“蕴父君……”
“不管是谁,本殿都绝对不会放过他!”司慕容狰狞地道,抬手狠狠地捶了一拳旁边的桌面,力道之大让楠木做成的桌面随即裂开了一条细缝……
……
司慕涵随着大队出发,每到一个驿站便休整一晚,次日继续出发,让司慕涵意外不已的是,一路上她们走的极为平静,别说暗杀之事,就连拦路抢劫之事也未曾遇见过。
她甚至开始猜测,那账本之事是不是假的!
直到二月十五这一日,司慕涵一路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了,只是,她遇到的不是平王的暗杀,而是京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一份家书。
当晚,大队在当地的驿馆中休息。
司慕涵方才梳洗完毕,楚安岚便送来了一封十六皇女府的家书。
家书是章善写的,一开始只是交代了府中的一些琐事,还有蜀羽之的近况,总的来说,都没有大事。
只是在家书的最后,章善提到,蜀羽之所做的那些衣裳,即将派上用场。
司慕涵看了之后,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愣住了!
能够让章善写在家书的最后,定然不会是寻常事情!
蜀羽之所做的衣裳是孩子用的,是为她的孩子做的,而蜀羽之不能生育,她府上也没有其他的男子,那唯一的可能便是……
阿暖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