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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们的眼里女人都是娇弱,胆小需要男人的保护才能生存下来。血巫族曾经也有巫师带过女人回来,可还没有进入月湾湖就被外面的白骨,人皮给吓到腿软。哭着要回到自己的部落时。
后来,又有一些巫师带回一些聪明的女人回来,还是一样,从来没有女人敢走枯骨林,人皮树……,都是被吓哭或是吓晕。
渐渐地,血巫族里再也没有了女人来过,一直到现在饮着鲜血的女巫师是头一个进入月湾湖的女人。
她没有被吓倒,甚至连哭都没有哭过。
接过装满血液的竹罐面色不该非常从容的一饮而尽,那饮血的姿态却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自然,舒坦还有一种他们没有办法说出来的味道。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已经把满满一竹罐的血全部喝完。
吴熙月压制住胃里的翻滚,把满嘴的血腥味生生咽了下去,嫩如花瓣的嘴唇沾着红艳欲滴的鲜血,她把已经滴血不剩的竹罐倒空,对这些将所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巫师们道:“一罐饮完,味道并不是很好,但可以接受。”
如目如鹰的大族长拍着手掌站起身来,对站在黑暗中的半巫人抬手而道:“去,再替巫师月饮满,我们血巫族充满力量的血液看来是得巫师月的欢心呢。”
萨莱看着他站起来眸色一暗本来也是想要跟着起身,然后火堆对面的老巫师们连使了好几个眼色给他,示意他不要冲动。
吴熙月用眼角余光睨了大巫师一眼,笑道:“不用了,一罐刚好。血液也是不容易得来,还是留着给血巫族的巫师们喝吧。”
说着,不容他人拒绝的眼神阻止住半巫男人递来的竹罐,把空罐随手递了回去,微笑坐下。
巫师们提出来的要求是从来没有被拒绝过,由其是大族长脸色一下子就黑透,泛着紫乌色的嘴唇压紧,冷戾哼起:“巫师月这是对我们血巫族的巫师有意见吧。”
这,分明就是有意为难了。
吴熙月眼角微抬,淡笑起来,“大族长的意思是我必须接受你的提意才是对血巫族没有意见?”
“那是自然!”大族长鹰眸生寒,凶相毕露。
“大族长,别忘记了,我也是巫师!”吴熙月目光徒然凌厉起来,身上散发的气场完全是超于在场的所有巫师,她眸色凛然毫无畏惧地看着大巫师,“在我这里,亦从来没有人敢强迫于我!大族长,你只是血巫族的族长,而非我巫师月的族长!”
她气势太过凛冽,在火光里她便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只接受众生膜拜。
大族长阵阵错愕,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对面的女巫师,脸色青白变化。他双手紧紧攥起来,面对所有的巫血他只觉得自己的颜面全部失掉。
可是,偏偏他现在不难为难对方,更不能在一气之下杀光掉对方。
这样的耻辱对大族长来说是头一次,也是头一回遇到一个并不畏惧自己的女人,不害怕他手段的女人。
忍了忍,他目光阴沉,佯装不以为然笑起来,“来自别一个大部落里的巫师月只怕是瞧不起我们血巫族的巫师呢。珍贵的血液只留给喜欢它的人,既然巫师月不喜欢我们血巫族的巫师们是不会强要求。”
这人说话是句句带刺,是属于非要把他人意思强行扭折;一族之长心眼儿小到跟针尖眼似的……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视线飞快扫过坐在大族长身边的几位老巫师,在他们并不是很浑浊的眼里捕捉到了一丝的懊恼,虽浅但足以让吴熙月明白过来这位大族长并不是很深得人心。
最少,这几位老巫师是不太喜欢他。
而萨莱在老巫师们的眼神示意下,目光淡然地沉默了下来。当听到吴熙月大气凛然面对大族长,说到对方只能是强把怒火忍一下。
不经意间,他看到吴熙月眼里划过的狡黠笑意,突然间他明白过来为什么她直接拒绝大族长了……,原来……,原来她是在试探着。
他笑起来,这样的女人有时候跟一只狐狸一样,非常的狡黠,有时候又像是狼一样的残冷,不是身边的人是绝对不会关心。
笑意又开始淡了下来,巫师月……总是让他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总是会想到许多的事情,而是都是他不想去想却又没有办法控制去想。
比如刚才,他在担心她会不会在大族长吃亏,到头来却是大族长被气到只能是在嘴上面逞强。
她是故意这么说,故意让巫师们知道大族长并不是一个适合当血巫族的族长。
又忍不住想起: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开始算计起来了?在知道他跟大族长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起就算计起来了?
吴熙月一笑而过坐下,年长的老巫师这才开口道:“远方来的女巫师,请听一听我们血巫族的骨横吹,也许你会喜欢上它。”
……
骨横吹?这个时候就知道笛子了?这是吴熙月来血巫族最为震惊的一次,卧勒个去啊!连笛子都出来了!
颔首道:“不知道这里的骨横吹跟我们那边的竹笛有什么不一样,愿意听一听。或许,听完后我还可以跟众位巫师说一说骨横吹与竹笛之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吴熙月说完在众巫师眼里看到了震惊,是与她一样的震惊。
萨莱巫师目露询问道:“骨横吹?”他也是没有听过骨横吹,并不清楚要是件什么样的东西。
吴熙月柳眉微微扬一下,听口气好像大巫师也不知道什么是骨横吹。难道说这些老巫师其实是有事情隐瞒着他?
老巫师慈眉善目地笑起来,脸上的白色曲线条纹随着他的皱纹好像被折断好几截,他道:“是你离开后满达巫师制出来的一种可以发现声音的骨头,因为吹起来的声音有些像毛笛鸟的声音,满达就叫它骨横吹。”
他白色的眉头抬了下,对吴熙月惊讶道:“看巫师月的模样好像知道什么叫骨横吹,哈哈哈,还是巫师月会说话,等骨横吹吹起再让我们好好说一说骨横吹与竹笛。”
这位老巫师明显比大族长会说话多了,他用冰冷的目光扫了大族长一眼,依旧是笑呵呵道:“大族长,我们还是先让满达巫师吹一下骨横吹吧。”
面对血巫族几位年长巫师,大族长身为血巫族族长也会敬畏着,他干巴巴笑起来,“我听老巫师们的安排。”
转而对一位比较年轻的巫师扬声道:“满达,你给我们远方来的女巫师吹一次骨横吹,让她见识见识一下我们血巫族的智慧。”
吴熙月:“……”
大族长,这回……你还真没有在姐儿身上讨到好处。笛子什么的……唉,姐儿也是会吹的!
吹不太好,简单一两首还是可以
年轻的满达巫师站起来,手里已经多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骨头做成的骨横吹,他的目光冷傲地看了吴熙月一眼,有种怎么掩也掩不住的自持高人一等的倨傲。
“我也是刚刚才学会吹,吹得不太好希望巫师月不要笑。”他矜傲地笑了笑,自认为已经是把身段放低。
吴熙月闻言同,柳眉挑了挑等着这位跟所有巫师一样倨傲的年轻巫师吹起骨横吹。
“骨横吹”可以称为骨笛,在新石器时代初期就已经产生,那时的骨笛是没有笛膜,依靠的是骨头自身的共振产生的发音,以七音孔笛居多,有5到8个小圆孔。
吴熙月眯着眼睛挺仔细地打量起在满达巫师身上的“骨横吹”,随着生活在原始社会时期越来越久,她已经不清楚自己穿越的原始社会到底架空,还是属于天朝的原始社会了。
有些惊人的相似总是不经意是出间,哪怕是天朝古时称“骨横吹”的骨笛,……叫法亦是一模一样。
满达的骨笛只是五个孔,能听到并不太清皙的“哆来咪发唆”的声音。
显然,这位年轻巫师是极具音乐细胞,他把五个音吹出一首原始音律出来,呜呜沉沉的别有一翻原始风味。
他吹奏得很短,大约就是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吹过后,吴熙月看到他扫过来的目光随着他的下巴都抬了抬,有着很深的挑衅。
“苍山山脉从来没有外面过来的巫师,无论是石林里的巫师,还是靠近大海的巫师,还是需要走到全是沙子包围,只有中间是一个有山有水的神秘地方,这里的巫师都是从血巫族里走出来。”
吴熙月听到大巫师的声音很轻地飘来,这本应该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然而他却说得很自嘲,更有种不屑在里面。
丫的!这厮究竟有多讨厌血巫族?
嘴角弯起,吴熙月笑眯眯道:“所以,他们是相当不甘心苍山山脉里竟然还有外面来的巫师,誓必要把我这个外来巫师打击到遍体鳞伤,最好是永远没有办法抬起头是吧。”
“没错,血巫族的巫师从来不是什么大方的家伙,包括我也是一样。所以……”细长修目抬起,黑幽地眸子里有一束火红在跳动着,好像是周边的一切连同他自己都是烧毁。
吴熙月眉心一跳,有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在心里闪过。
眼睫微垂,从容笑起,“我怕到时候打击到的会是血巫族。”
“在这里,只怕只有我一个巫师希望你把血巫族的巫师全部打败。”大巫师接话很快,压着嗓子凉薄的笑里有着坏坏痞痞的意味。
吴熙月侧头,清亮清亮的眸子看着他,缓缓地……慢慢地笑了起来,“我想我应该不会输。”
“巫师月,你跟我们萨莱巫师的关系真是很好。你们是在说满达巫师的骨横吹是不是很厉害呢?接下来,不如让我们血巫族见识一下巫师月的竹笛,不知道巫师月肯不肯?”大族长已是笑容满面起来,血巫族的巫师是从来不会被打败,一个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来的女巫师……哼!能有什么本事!
吴熙月道:“现在让我立马做出支竹笛怕是不行,不如让满达巫师把骨横吹借我一用吧。我想,我应该是能吹出来。”
她一说完,好几道嗤笑已经响起,在笑她的不自量力,在笑她的无知。
只要萨莱的笑意深了许多,幽黑的眸子微动着将视线扫过坐在火堆边的巫师们,……还有几个巫师没有回来,他们还在外面宣扬自己的厉害吧。
巫师们把全是嘲笑的目光都在了女巫师身上,骨横吹在满达巫师学会后,他们已经试着去学了,结果没有一个巫师可以吹响。连他们都没有办法吹响起来,一个女人又有什么本事能吹起?
满达巫师非常大方亲自把骨笛送到吴熙月手里,临了还说道:“你是女人,就算吹不出来我们也不会笑。”
其实,在吴熙月眼里这真是一场白痴都不能再白痴的比试了……,吹笛子算什么本事啊!忧伤了……。
无论她怎么吹,吹出来的笛音也是要比满达巫师吹出来的不知道要好听多少。因为只有五个音孔,吴熙月吹奏时不得不临时改音。
饶是如此,也让这帮子原始巫师们森森震惊到。
掌声适如时的响了起来,是萨莱拍着手掌站起身,“大族长,我早说过巫师月不是一个简单的巫师,她啊,还有更多的本事不是我们能知道的。”
吴熙月不想再在血巫族里停留,把骨笛送到满达手里,目正色厉对他们道:“不知道各位巫师还有什么本事,请在今晚全部使出来。我巫师月不能在血巫族里留太久,现在苍山山脉所有部落已经进入没有水喝的灾难,我需要尽快赶回去把水源解决才行。”
一直高高在上的巫师们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们是从来没有这么被人挑衅威严过。几位老巫师亦是阴沉着脸,蒙措乌巫师遂先开口,“你听萨莱说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广,海有多深,为什么你会说地是圆的?天上的除了有太阳,月亮还有别的存在?”
吴熙月都要笑抽了……,巫师们再怎么厉害,面对这些深奥问题也是一筹莫展呢。
眸色微正,吴熙月沉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广这是一个没有具体数字的答案,我需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可以称为地球,以太阳为中心……”
吴熙月开始做起了天文科谱,她提到了水星,金星……等行星,还提到了大海远远宽于大地。
提到了天空为什么有时湛蓝碧透,令人仰慕;有时却乌云翻滚,阴森可怖;有时白雪飞舞,有时暴雨如注,有时彩霞如画,有时电闪雷吼。
她所提到的是远古人类茫然不知,从来涉及过的知识,听到自认为本事超常的巫师们是一愣一愣的。
当她再说到神话故事时,所有巫师们都沉默了起来,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会冒犯在天上生活的众神,众仙,众佛……。
吴熙月是东凑西凑把自己所知道的神话故事一他一说出来,只差没有把西方耶稣给搬了出来了。
她越是说得凌乱无章,反而越是让从巫师心里发慌;那坐在火堆边的女人身上有着让他们害怕起来的神秘,她提到的神灵已经是远远超出他们所有的认知。
神灵,他们当然知道,但是……他们并不清楚原来“风、雨、雷、电”都是有神灵管着。他们还知道了一个部落里的灾难与好运也不是同一个神灵降下来,而是有两位神灵。
年轻一点的巫师已经不敢把轻视地目光落在吴熙月的身上,他们只敢用眼角余光时不时地瞄一眼,又飞快低下头。
在一个畏惧神灵的原始社会,吴熙月所说的正是他们没有办法知道,却一直在寻找的知
道。
萨莱巫师是中间最为镇定的一个,他看到血巫族的巫师们对女人最初的轻视变成了害怕,到最后,他们目光闪烁已经不敢再去看还在说着神灵们的女人。
呵,现在才知道怕了吗?
巫师?真是可笑啊,巫师不是巫师,……遇到自己不懂的事情只有逃避,活在已去巫师们留下来的谎言里,他们真以为自己身上只要不停地涂抹血液,不停地喝着冒热气的血液就真会成为有神秘力量的巫师吗?
不会,永远都不会!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什么时候会天晴,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灾难出现。
反而是他……,想以这里,萨莱地嘴边划过自嘲笑意,眼里是有着比刀锋还冷冽的寒光。一群只知道用着沿用以前的巫师们有什么资格活在苍山山脉里?
血巫族!血巫族根本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巫族!
他抬抬眼帘,看了没有再说完的吴熙月一眼;这个女人啊,虽然很聪明,但是她却不知道血巫族里活着一群什么样的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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