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嘲笑的小人。
转了一大圈,他们还是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前进一步。
尸体上开始生长一些墨绿色的苔藓样植物,那种长势极快的腐肉白色菌菇也从焦黑的躯壳里冒出一个个半圆形的伞盖,很快又被雨水打烂成一滩腐肉。
空中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很像铁锈掺和了烂鱿鱼,几人又一次扯衣服遮住了口鼻,他们的身上再扯就什么都没有了。
凌风看了看天边,东方的天空确实已经发白发亮了,而身后依旧是浓云密布,黑云压顶,时不时在黑云中闪过一抹凄厉的红色,让人胆战心寒。
他喃喃自问道:“怎么会绕了一圈又走回来了呢?”
高山无敌道:“水道太多了,水流冲击着我们改变了方向。”
凌风问道:“罗盘呢?你们谁还有罗盘?”
高震嘟囔着:“谁还用那东西,早扔了。”
当他们发现罗盘指的方向不正确时,便扔掉了。
天雄道:“没用的,现在罗盘只会把方向对准雷暴的区域,我们沿着河走吧,带着木筏一起,这样可以坚持到第二次洪峰来。”
于是,七人在泥泞不堪的河道边做起了纤夫。
经过近七十多个小时的大雨洗礼,他们的皮肤被泡得像豆腐一样软,稍一用力,绳索便深深嵌入肉里,但他们竟然麻木的失去了知觉。
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前机械的迈动,七个灰色的人像七根快被水泡化的蘑菇棒子,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如此东行十余里,林中又有响动。
出现在七人眼前的,又是一只纯黑皮毛的幻影黑虎,那双金睛眼打量着七名呆立之人。
七人都站立不动,已经麻木得快失去反应的意识了,那黑虎与七人保持距离,像辨认熟人一样挨个儿察看。
金逸琳有气无力道:“看来,她已经突破了家庭的重重阻力和种群之间的巨大差距,终于追随她的情郎而来。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石庆,你说是不是?”石庆愣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高震立即补充道:“他是说,这头雌豹,人家要跟你私奔。”
石庆怒道:“胡说!”
凌风道:“石庆,别生气,留着力气好赶路,不然,就让这黑虎吃掉算了。”
高山无敌道:“它不敢动手,我们有七个人,它知道讨不了好。”
谈话中,黑虎已经掉头离开,朝着七人的反方向跑去。
肖高山无敌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高震道:“你怎么知道它不是搬救兵去了?”
凌风疲倦的缓缓摇头道:“算了吧,我们继续前进吧。咦?”
还没说完呢,“呼”的一声,又是一头金钱豹蹿了出来,它身后跟着几只负鼠。
天雄道:“这美洲怎么会有金钱豹的?”
高山无敌没好气道:“是虎猫,不是豹子。奇怪,它是负鼠的天敌啊,怎么被几只小老鼠追着跑?”拴木筏的绳子荡了一下,水中竟然出现了几只体型超过一米八的巨型水獭,在这样滂沱的雨天,也只有它们才能逐浪而行。
跟着林中又跑出几只被淋得惨不忍睹的动物,有的连高山无敌也叫不出名字,它们都朝四人来的方向跑去。
凌风喃喃道:“不对吧?我们已经两三天没看见动物了啊?怎么突然跑出这么多家伙?”
正说着呢,一群野猪,少说有二三十只,轰轰轰跑了过去,头顶树上也是雨点狂落,一大群黑吼猴,悬猴,阔鼻猴……等等,纷纷蹿树,朝后面而去。
高山无敌也学着凌风那样猛甩了甩头,强打起精神道:“谁能上树去看看,好像是不很对。”
高震活动了一下手脚,顶着如注的大雨,边爬边说:“这么大的雨,上树也看不见什么。”
结果他才爬到一半,就睁大眼睛,再爬了几步,叫了起来:“洪水!洪水又来了!就在我们前面!”
天雄道:“胡说,洪水在我们后面,怎么会从前面来的?”
他也开始爬树,其间又有无数动物夺路而逃。爬上树后,瞄准器一举,天雄发出女人一样的尖叫声来:“天哪!快撤吧!什么洪水,那是劫蚁!美洲劫蚁!美洲土地上最大的猎食集团军!”天雄已经爬了上去,放眼望去,一幕壮观而又凄厉的景象呈现在眼前。密密麻麻的红色,远远看去真的和洪水一模一样,目测过去,那是一个长度无法估测,宽约五公里的劫蚁军团,可怕的数目,根本无法计算。蚁群所过之处,那是真的寸草不生,可以说它们连地皮都啃掉一层,鸟儿惊恐的鸣叫高飞,最后又被雨淋得像一架架没油的飞机一头栽下;蛛猴与美洲豹同时落荒而逃,负鼠与虎猫争着想跳到河对岸;巨大的树木也倒下了,但是和被洪水冲倒,被雷电击倒完全不同,它们就像是被定向爆破的高楼,从根部开始,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沉了下去,沉于那红色的军团之中。
凌风在底下拉着木筏,问道:“什么?是什么东西?”急急道:“上船,上船再说。”
美洲的劫蚁和非洲的金蚁,同样是集体猎食蚂蚁,它们有一个共用的名称,叫,叫,叫食人蚁。
只是美洲的食人蚁没有非洲的个头大,但数量却是非洲金蚁的不知道多少倍。它们,它们什么都吃,它们走过的地方,真的只能剩下荒漠了。
按照古老部落的说法,碰上它们,是魔鬼对你的诅咒,是你前世几辈黑了良心……
当七人狼狈不堪的登上木筏时,在劫蚁军团的铁蹄下,所有的生物都只有逃命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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